,可众人并不惊讶,这样的反王,无论做出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众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因此主要还是去骂张苍。 毕竟,张相比起刘长更像个人。 一瞬间,弹劾张苍的奏表就如雪花般飞来,几乎将陈平他们给淹没,大臣们也分成了多个派系,有的赞同,有的反对,各自的理由也不相同,整日争吵,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刘长,此刻却并不在皇宫之内。 “大王...新政策推行,当然是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您不理会这些,反而要出城躲避,实在不是贤明君王的行为啊。” 栾布跟在刘长的身边,无奈的劝说着。 刘长这行为在栾布看来实在是太如意了,自己决定,让张苍尽快推行,等群臣吵开了就丢下陈平收拾,自己却跑了。 可刘长显然是不在意的,他此刻穿着便装,身边也只有三四个甲士,隐藏了身份。 “你就说国库充实了没有吧?” “各地富户都在疯狂的纳粟,国库自然是充实了...可是...” “这不就够了吗?” 刘长打断了栾布,继续说道:“这政策的好坏啊,就不能听那些大臣去说,还是得自己去看啊,就那些人,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寡人这样的贤君,在他们口中都是昏君暴君..就这种人,他们的话能信吗?” “别的不知道,但是他们对大王的评价倒是挺中肯的。” “栾布啊,你跟随寡人的时日很久了,可你屡次顶撞寡人,冒犯寡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寡人烹啊!” “大王要是想烹了我,我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来,夸寡人几句!” “大王德比桀纣,功过二世,陈灵公在大王面前也得掩面而去,晋献公遇到大王也是自愧不如...” “哈哈哈~~~” 刘长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几个人来到了一处农舍,因为自由出入的政策和开垦令,很多百姓们都没有待在自己的里中,反而是在耕地边修建简陋的房屋来居住,方便他们耕作,长安附近的很多荒地都逐渐变成了耕地,刘长来的时候,有一户四人正在吃饭,看到有贵人前来,急忙起身拜见。 得知刘长是来吃饭的,这些人也不吝啬,急忙端上了饭菜,刘长便坐下来与他们一同吃饭。 “老丈啊...你这吃的不错啊!” “多亏了当今陛下,天子圣明,免了我们的赋...这税也减了大半...” 那老人说起这件事,变是笑得合不拢嘴,“老夫活了这么久,从不曾见过如此圣明的天子啊...家家户户都有存粮了,我家有存粮了!”,老人喋喋不休的开始吹捧起天子来,坐在他周围的几个年轻人也是满脸的笑容。 秦晚期的税收相当的苛刻,还是高皇帝免去了不少,随后刘盈又免了不少,到如今,这税收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最低了,全天下的百姓们都在为此事而雀跃,天子在他们心里的威望更是节节攀升,或许都已经超越了高皇帝。 “可我听说,这位天子公然卖爵,允许富户用粟来换爵,众人都在骂着呢。” 听到刘长的话,那老人有些困惑,刘长解释了一番,老人这才醒悟,随即骂道:“卖爵又如何?天子不收我们的税了,难道要天子饿死吗?是谁在骂天子啊?” “听说是陈侯。” “哼!” 老人冷哼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这些人就是爱生事,天子要如何去做,与他们何关呢?” 刘长算是有些明白了,百姓是不抵触这件事的,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他们如今能吃得上饭,家里有存粮,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至于什么卖爵之类的,与他们何关呢?他们只知道当今天子是个好天子,能让他们吃得上饭。 在刘长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老人却拉着刘长的手。 “贵人可是从城内来的?” “是啊。” “我这里还有些存粮,不知贵人能否为我交给天子呢?不能让天子挨了饿呀!” 老人殷切的看着刘长,那黝黑布满了皱纹的脸,在阳光下似乎发着光。 刘长笑了起来,“老丈啊,你放心吧,天子挨不了饿的,这样吧,我取一把粟,替你献给天子!” 一行人坐在马车上,继续前进,栾布驾着车,低声说道:“大王说的没错,确实得自己去看...说什么苍生震怖,民怨四起...群臣再多的话,也比不上那一把粟米吧。” “大王?” 没有听到大王的回答,栾布急忙转过头来,看到身后的大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大王又跑了呢。” 他看到刘长嘟囔着嘴,有些委屈的模样,不由的问道:“百姓如此爱戴,大王为何还闷闷不乐啊?” “明明是寡人减了税收,他们却都说是天子的功劳!” “哈哈哈,臣还以为大王不会在意呢。” “寡人当然不在意!” “大王,大丈夫心怀天下苍生,以保国安民为己任,何必在意那虚名呢?!” “可也得让别人知道啊,寡人不听别人夸上几句,做事也实在没劲。” “无碍,大王,以后臣负责这件事,大王德比尧舜,功高三皇,德盖五帝!” “哈哈哈,这就对了!” 刘长跟着栾布来到了一处小城,以樊伉的身份找到了当地县尉,并且受到了款待,在宴席上,当刘长说起了这个纳粟的制度时,县尉的反应却与农夫截然不同,他生气的说道:“我麾下众人,也对这政策颇有怨言!” “我们在各地厮杀,征战,好不容易才换取这爵位,为何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们献出些粮食就能跟我们一样呢?” “当初为了这爵位,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