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要死啦!!” 当护涂激动的召集众人,笑着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在营帐内的谋臣们,将领们,部族首领们,此刻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护涂,眼里满是惊恐和诧异。 护涂跟他们对视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抹着眼泪,开始哭号了起来,“我现在就得去见阿父!他召集我们是有要事要托付!”,看着护涂伤心的大哭,几个谋臣上前劝慰,只是,经过了前一个插曲,这些人的劝慰也显得有些敷衍。 冒顿是一位雄主,看起来却并非是一个好父亲,他平日里总是忙着打仗,孩子对他而言,只是用来治理国家和打仗用的工具而已,他从不珍惜孩子的性命,哪里的战场最是凶险,便让儿子们去哪里,对他们极为苛刻,甚至那态度还不如对自己麾下的将领们。 这大概也是每一位雄主共有的特点,他们往往重视自己麾下的人才,刻意通过与儿子的对比来收取群臣们的心,表现出一种比起儿子我更爱贤才的豪情。刘邦是这样,再往后的雄主们大多也有这个特点,轻视家庭,重视人才...或者说,重视大业。 因为儿子的病情迟迟不愿意作战的人,会败在为猛将哭而不为儿子哭的雄主手里。 只是,这类雄主的儿子,往往就跟雄主没有太多的亲情了,这样的举动当然是得到了将士们的拥戴,却失去了儿子们的敬爱。 护涂在谋臣的建议下,又重新跟唐人建立起了联系,唐王亲自写信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并且告知护涂,这一切都是麾下的人自作主张,是一个叫蒯彻的将领贪图功劳而做的,此人已经被烹杀,请不要再生气。 看到唐王说的这么详细,护涂也就相信了他的鬼话,而同时,唐国还派出了一位重要的大臣来匈奴,送上礼物。 在重新与唐人交好之后,护涂也就忘记了原先的不愉快,欣然接受了唐人送来的礼物。 护涂看着众人,抹了抹自己那并不存在的眼泪,“我现在就去龙庭,我得去见阿父最后一面!” “大王!我们得在其他大王之前赶到大单于的身边,请轻装出发!” 谋臣急忙说着,便要为护涂准备东西。 而在此刻,一直都不曾开口的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起身,挡在了护涂的面前,“大王!让我来算一算这次出行的事情吧!” 护涂不好气的看着他,咬牙切齿,“你不算我都知道你会算出什么...还是不必了!” “大王,难道我算的不准吗?” 护涂顿时又说不出话来,要是说准,这巫算的不能说不准,可每次都是大凶,这还怎么算啊? 谋臣也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不能耽误时日了,你可以跟随大王一起前往,路上再算便是了!” 格迟疑了许久,还是很坚定的说道:“大王,就让我算一次吧,我会算的很精准的!” 护涂不耐烦的说道:“好,好,你算吧!其余人都准备出发!” 护涂令人取来盔甲,开始准备了起来,看起来完全没有将格的占卜放在心上,只是看在他是唐国使臣的份上敷衍他而已,格这次掏出了石子,往地下一丢,甚至都没有看,就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大王,我算清楚了。” “哦...那就出发吧!” “大王,您这次出发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龙城,见到大单于,就在您在大单于身边哭泣的时候,稽粥会带着两百人忽然包围主帐,您正在跟您的弟弟吵架的时候,他会忽然射箭,将帐内的诸兄弟全部射杀,然后对外说,您勾结汉人,杀害了大单于和其他几个兄弟...” “将过错都赖在您的身上,然后接过大单于的位置,宴请诸将,在宴席上,他会给自己弄毒酒,假意有人毒杀自己,然后清理掉对他不满的....” 格正在迅速的陈述着,每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甚至连护涂和兄弟的争吵,以及死时的惨状都没有落下。 帐内静悄悄的,众人都目瞪口呆,这特么是占卜?这是预言吧??? 护涂手里的盔甲都不由得掉落在了地上,他这一生也听过无数次的占卜,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详细,细节这么丰富,可以直接拿去记在史书上的占卜。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颤抖着问道:“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我在汉朝各地拜见大巫,已经掌握了很厉害的占卜办法...” “大王!!这样的机会,岂能因为唐国使臣的一番说辞就耽误了呢?” 谋臣看起来最是急切,他愤恨的看着格,早知道这厮如何麻烦,就不该保下他的命啊。 可听过格的这番话,护涂却有些不太敢过去了,他脸色很是迟疑,看了看格,又看了看谋臣,格算的太详细,甚至连他会跟兄弟吵架都算到了,这让他莫名感受到一种惊惧,不知所措。 “不对啊...稽粥怎么敢在阿父那里杀人呢?阿父的军队会看着他动手吗?” “我算出大单于麾下的诸多将领们已经倒向了稽粥。” “那他怎么会知道我与唐国有联系呢?!” “因为我算出您的这位谋臣就是稽粥的人。” 护涂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位自己最为信任的谋臣,谋臣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格,叫道:“大王!!这厮血口喷人啊!!”,他猛地抽出了刀,对着格便挥砍了过去,就在那时,护涂出手,一刀击飞了谋臣手里的武器,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周围的甲士们迅速围住了谋臣。 “大王,我冤枉啊!我跟随您那么久!” “您难道要因为唐人的话而杀了我吗?” 谋臣大叫道。 格平静的走到了护涂的身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