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坐在这里看我睡觉??” “你们这也太吓人了吧!” 刘长抱怨着,刘盈低着头,认真的说道:“周相说这样能表达我们的诚意...” “要表达诚意你去外头跪坐啊,在我榻前跪坐算什么?” “长弟啊...外头太冷了。” “还挺实在...说吧,你们这找我做什么?要是为大哥求情,那就免谈,寡人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权在握,国中大事,全由寡人说了算,再敢劝我,寡人便起一鼎,烹而食之!” 刘长这么一开口,那就是老反贼了。 刘盈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长弟啊,我是来向你谢罪的...我不该质问你...我并非是有心要庇护...只是大哥他...”,刘盈的眼神有些悲哀,“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是我错了。” 在刘盈正式承认自己的错误之后,周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刘盈这般模样,刘长只是笑了笑,看了看他的身后,问道:“谢罪不都是要带着礼物吗?二哥的礼物呢?” “啊...我来的着急...” “哪有空着手上门道歉的道理?我告诉你啊,起码三只羊...肉袒牵羊...” “大王!!” 周昌顿时就不干了,他愤怒的说道:“陛下诚心谢罪,大王怎能如此欺辱??” “我欺辱自家哥哥,与你何关?来人啊!将周相送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刘长挥了挥手,顿时就有近侍进来,推着周昌就往外走,周昌边走边骂,都是些什么“桀纣之君”之类的,完全没有新意,很快,他的声音就已经听不到了,刘长咧嘴笑了起来,几步坐在了刘盈的身边,“二哥啊,你来谢什么罪啊,别被周昌这厮给糊弄了!” “这老匹夫,小人一个,你我亲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些吗?” 刘盈苦笑着,“长弟,周相乃是朝中忠良...怎能如此说他呢?” “不,不,二哥,你不该来谢罪,你应当召集百官,表达自己无法解救大哥的那种绝望...你不知道,我在齐国这么一杀,朝中这些人啊,都被我给吓倒了,你看他们从前不迎接我,这一次,除却周相张相,哪个不来迎接?” “他们跟齐国的驷钧没有什么区别,在地方上,那都是当地一霸,欺压百姓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驷钧靠的是大哥,他们靠自己的权势,可他们的权势不如我...所以,他们就想办法削弱我的权势。” “他们又是要除唐国,又是要让祥去当唐王,别看一副为我的模样,其实就是想削弱我的实力...他们很怀念兄长当初执政的时日啊,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让兄长继续治理国家...哈哈哈。” 刘长不屑的笑了起来,他说道:“你看平日里叫嚣着要削弱诸侯的那些人,如今一口一口齐王贤良,各地都说我残酷,不容兄长,民间流言四起,说什么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这都是想要通过舆论来败坏寡人的声誉,想要对寡人不利的。” 听到刘长的这些话,刘盈只觉得惊悚。 “周昌居然是这样的人?!” 刘长一愣,摇着头,“不,周相这个人虽然有点傻,但是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他应当是真心希望二哥能与我和好的,而这些话,也不好与他明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盈看起来非常的着急,他皱着眉头,愤怒的说道:“这些人是要让天下人都不容你啊,要不让宣义回来?” “二哥,不要担心啦,坐下来吧。” 刘长完全不在意,让刘盈坐下来。 “大丈夫岂能为名声所累?” “寡人这名声,都能吓死一些胆小的官吏了,还怕这谣言?” “我需要二哥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你就表现出对我非常不满,对大哥非常怀念...非常生气的样子就好了,看看有那些人会偷偷联系你,遇到他们联系你,你要尽量配合他们,将名单交给我...” 刘盈顿时明白了,“是要我做内应??” “对,对,就是做内应,当初,是灌侯为我做内应,如今灌侯去了长沙国,这内应的工作就落在了兄长的身上。” 刘盈有些为难,“可我说不出对你不利的话啊...” “唉,兄长,你得帮我呀,我要设立最严格的监察制度,还得清扫一下朝中的蛀虫,兄长不帮我,还有谁能来帮我呢?” 刘盈决定试一试,他盯着面前的刘长,刘长不断的鼓励道:“来,说,跟我大吵一架,让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你这竖子!!!” 刘盈大喝了一声,“你简直就是...” 刘长期待的看着他。 刘盈忽然气泄,“坏人?” 刘长猛地拍了一下额头,“二哥啊!你别跟樊卿那样骂我呀!再来!” “竖子!你个反贼!” “很好!” “你个桀纣!!” “对!” “你个恶毒的小人!你个奸贼!你无情无义,专打老弱,凶残无比,昏庸暴虐...”,刘盈开心的破口大骂,刘长听了片刻,脸顿时有些黑,“好了..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你个蛮夷!不读书!急功近利!信口开河!厚颜无耻!” “二哥,好了!你再骂寡人可要打人了啊!” “你还骂上瘾了是吧?!” 那一天,厚德殿外的近侍们低着头,听着殿内传出兄弟两人大声的争吵声,浑身都在颤抖着。很快,他们就看到天子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厚德殿,脸色涨红,格外愤怒,而唐王也跟着走了出来,两人指着彼此,气氛很是不对,向来温和的天子,此刻却变得凶神恶煞的,两兄弟大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