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眼角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便不再动弹了,刘肥浑身都染上了血,他痛苦的闭着双眼,用力的呼吸着。 而在这个时候,一架马车停靠在了一处府邸门口,刘长猛地跳下了马车,用力的捶打着大门。 很快,就有奴仆出门,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壮汉,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人,惊愕的问道:“贵人?您这是?” “让你家主滚出来!”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刘长怀里的那人,很是吃惊,急忙上前说道:“且放进去!”,这人是都城内有名的医,而刘长所带过来的,自然也就是那位被累垮的那位年轻佃户,从众人的谈话之中,刘长知道,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的父母先后被累杀,随后便独自抚养起了三个弟弟。 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那医急忙把脉,又令人端来草药。 刘长抬起头来,看了看时日,便大声说道:“这人,你怎么也得给寡人救下来!要是他没能救下来,寡人便烹了你!” 随即,他也不顾那目瞪口呆的医者,转身离开了这里,带着其余甲士,朝着齐王宫的方向走去。 刘长刚刚走到了王宫面前,就看到了甲士正在从四周朝着这个方向奔跑而来,刘长缓缓拔出了长剑,朝着那些甲士们走去,率领甲士的校尉看到了刘长,急忙带着甲士们后退了几步,“大王!” “你再靠近五十步,寡人就剁了你的脑袋!” “退八十步!” 那校尉即刻下令,甲士们即刻开始后退。 刘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了王宫内。 当他走近王宫的时候,就听到了从里头传来的咆哮声。 “你这恶人!” “我必杀你!!” 刘长板着脸,冷酷的走进了王宫内,在王宫内,有三十余位甲士,此刻将栾布等人团团围住,而方才对着栾布叫嚣的人,正是刘襄,此刻的他,满脸挂着泪痕,舅父的逝世,让他无法再保持冷静,手持利剑,对着栾布恶言相向。 “你要杀了谁?” 刘长开口问道。 众人猛地看向了刘长,刘襄的脸色变幻不定,敢怒而不敢言,“仲父...您为何不能绕了..” “我问你,你想要杀了谁?” 刘长一把踹翻了挡在面前的甲士,几步走到了刘襄的面前,低下了头,盯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的刘襄更加害怕了,他怯生生的后退了几步,“人是寡人下令杀的...想复仇?来,把你的剑抬起来,跟寡人过上一招,只要你一招不死,寡人就当着众人的面去祭拜那驷钧,如何啊?!” “一招就好,来,把剑举起来!!!” 刘长一声暴呵,刘襄吓得丢掉了手里的长剑,顿时哭了起来。 “哭?你哭个什么?!” 刘长一把抓着刘襄的后脖颈,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该哭的是齐国的百姓才对!你那舅父,他逼死了多少人?那些人,他们就没有舅父吗?他们就不是别人的舅父了吗?他们都能死,唯独你的舅父就不能死吗?他们就可以被随意埋在荒土里吗?!” “你就待在这王宫里治国,听不到外头的哭声吗?” “你要是听不到,寡人就让你好好听听!” “将那外头的哭声带到这王宫里,让你听一听!” 刘长质问着,猛地一推,刘襄便摔在地上,掩面痛哭。 刘长几步走到了上位,看着麾下的众人,“栾布听令!” “臣在!” “即刻调集甲士,将驷家涉及此案者全部诛杀,但凡是勾结驷家的,欺辱百姓的,从国相到官吏,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都给寡人杀了,取其首级,示与天下!” “唯!” 栾布起身便要走,刘肥却连忙扑到了刘长的身前,刘肥浑身都沾染着血,看起来悲痛欲绝,“长弟!不能滥杀啊!驷钧已经死了!他的儿子也死了!放过他其他的族人吧!按着律法来惩戒,不能滥杀啊!!!” 看着面前再次哀求的刘肥,刘长却没有再动容。 他咬着牙,大声的说道:“兄长不要想着解救那些大臣,还是想好如何解救自己吧。” “他们为非作歹,并非是一朝一夕!” “强行购买土地,逼杀百姓的事情,出现在六年前,栾布已经查出罪证,当时的国相向齐王上奏,齐王却以诬告为由,强行压下这件事!是非不分,包庇奸贼,祸害百姓!齐王罪不可赦!” 众人顿时懵了,刘肥也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齐王大罪,本该处死,念及其年迈,绕了他的死罪,废其王位,囚与王宫,再也不许外出!” “齐太子刘襄,不顾百姓,为奸贼求情,不宜为人主!” “齐地之事,暂且由庙堂来负责!等太子改正,或有贤子之时,再立齐王!!” 刘长大声的宣读了自己的命令,而这道命令,简直是石破天惊。 刘长一番话,就废掉了自己的亲哥哥,吕后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刘长却做到了。 不说别人,就是栾布,此刻也是惊诧的看着自家大王,他大概是最清楚大王有多喜爱自己这些兄长们的,尤其是对齐王。因为年龄差别的缘故,梁王赵王是拿刘长当弟弟宠,陛下是拿刘长当儿子宠,而刘肥则是将刘长当孙子来宠...这么说虽然不合适,却很能表达出那种不同的感情。 自家大王为了齐王,那可是能豁出命来的。 可此刻,大王却废了齐王?? 这可是高皇帝的长子啊。 众人目瞪口呆,包括在场毫无存在感的国相曹窋,曹窋此刻便是瞪大了双眼,低声说道:“大王...废王之事,并非是如此就能...” “还有你!!” 刘长愤怒的看着他,“你身为平阳懿侯之子,事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