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宣室殿里的...” 曹姝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这个良人的性格,死倔死倔的,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刘长这么快就改变了心思,可刘长又眨了眨双眼,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最是看重承诺,阿母看到寡人答应之后,也是格外的放心啊!” 曹姝忽然觉得,这事又变得不太靠谱...若是有一天阿母真的不在了,他真的会遵行自己的诺言吗? 刘长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他挥了挥手,说道:“寡人来长安也有几天了,还没回过自家府邸呢,你且在皇宫里陪着阿母,寡人回去看看!” 刘长出了皇宫,冯敬和太仆此刻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冯敬是去见了陈平,太仆则是去见了夏侯婴,刘长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唐王府,奈何,此刻的群贤却不能来见他,群贤要么是在求学,要么是担任了官职,不像从前那样自由散漫。 唐王府内静悄悄的,没有了当初的热闹与喧哗,几个甲士守在门口,刘长看着这空荡荡的府邸,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在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当初樊哙的感受,樊哙曾经看到自己与伉他们勾肩搭背的时候,曾激动的嘱咐他们,要好好相处...或许,当时的他,也是看着空荡荡的府邸,会想起当初那美好的时日吧。 刘长正在府内感慨,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喧哗声,这让刘长很是不悦,叫来了甲士,“出了什么事?” “来了个人,非说要拜见大王。” “让他进来!” 很快,便有一位严肃的文士走了进来,这文士年纪并不小,相貌严肃,刘长最是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很难缠,爱说些什么大道理,刘长傲然的瞥着他,问道:“你谁啊?!” “臣张恢,拜见大王。” “张恢?” 刘长皱着眉头,随即恍然大悟,“是晁错的师父啊!寡人听说过你,先前张相多次写信,让你前来唐国,你都不肯,如今却来拜见,这是什么道理啊?!” “大王,并非是臣不肯,是因为太后下令,要臣前往太学,臣不敢不来。” “哦...太学啊。” “那张君不在太学待着,怎么又来找我呢?” “臣得罪了太后,已经被太学驱逐。” “哈哈哈!” “得罪谁不好,要去得罪阿母...你过来吧。” 刘长将他拉到了身边,便在这唐王府内转了起来,他边走边说道:“寡人很早就听闻了你的名字,都说你是法家的大贤,怎么还学黄老去隐居呢?你学了这么多的知识,不为国效力,却待在家里虚度时日,这是为何?” “大王,当初淮阴侯有治军的才能,无人赏识,却也只能在项籍身边做个小吏,留侯有智力,无人赏识,却也只能做个刺客之流....” 刘长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才能,敢以淮阴侯留侯来自居呢?” “臣无淮阴侯留侯的才能,可大王却有高皇帝的雄才伟略!” “千里马在不识马的愚钝之人的手里,只有中马之资,而中马在相术高超的豪杰手里,却能媲美千里马。” “在大王这样的贤明之君手里,臣怎么会担心自己建不了淮阴侯留侯那样的功业呢?” 比起晁错那个只会喊大王英明的法家小舔狗,他这个老师的功力显然是要更受一筹,几句话的功夫,便说的刘长满脸的笑容,心里极为的舒坦,他傲然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 “朔方穷,则移众民于朔方,五原险,则修长城高墙抵挡。” “天下之国,无如寡人之用心者!” 刘长熟练的进入了自吹模式,张恢并不打断。 “我听闻,为人主,不自操事而知拙与巧,不自计虑而知福与咎,如今看来,天下善治国者,莫如有大王!” 刘长大喜,仰起头来,跟张恢继续交谈了起来,两人攀谈了许久,刘长这才问道:“我看张公,也是有才能的贤人,我阿母很是喜欢韩子的书,你怎么会得罪她呢?” “太后召集太学贤者,询问宋宣公立其弟的事情。” 张恢缓缓说起了原因。 太后想要立刘长为皇太弟,那当然是要有依据的,因此便让大家们来为她辩经,为她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是找出一个先例来,用来作为刘长将来继承大位的“合法性”。 当时的群贤们是非常惶恐不安的,虽然太后没有明说,可刘长一回来,太后就来问宋宣公和宋穆公的事情,宋宣公曾在死之前,认为自己的孩子们没有能力,便说:父亲死后儿子继位,兄长死后弟弟继位,这是天下的通义。我要传位给弟弟公子和。 太后为什么问这件事?大贤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太后的想法。 浮丘伯即刻起身,告诉太后:宋宣公在逝世的时候,孩子们还小,因此传位于弟弟,这是符合道义的行为,而宋穆公后来又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了犹子,这是报答恩情的行为。 对比浮丘伯的积极,其余大贤们就显得很不安了,他们不敢明面上反对太后,都只是将事情放在宋宣公的身上,以宋的灭亡为例,劝说太后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兄终弟及这件事,也是老宋国的传统了。 张恢为刘长讲述着那激烈的辩论场面,他的口才很是了得,几番话,就让刘长依稀看到了那场激烈的辩论,众人分成了两派,疯狂的举例,各种典故层出不穷,互相攻击.... 刘长光是听着都有些激动,“哎呀!寡人要是在就好了,寡人最喜欢看别人打架!” “那你呢?你也参与了这次辩论?又为何得罪了太后?” 张恢认真的看着刘长,“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