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使者直接倒地。 看着这一幕,周围的甲士们都惊呆了。 地方郡守殴打天子使臣啊?! 唐王终于反了吗?! 董赤不屑的看着那使者,“乃公跟着高皇帝打项籍的时候,你这鸟毛还在吃矢呢!还敢在乃公面前高呼天子之令?!” 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甲士们,骂道:“还有你们这些鸟毛,再敢拦着,乃公就把你们的头砍下来烹食!” 甲士们吓得脸色大变,纷纷丢下了武器,不敢上前。 董赤抬起头来,傲然的转身离开,一旁的副将有些担忧的问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做到有些太...太过了?” 董赤却不理会,他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当初打项籍,我们都敢冲上去...如今,做什么事却都是畏畏缩缩的,连一个来传话的近侍都敢骑在我们头上...管他呢,我是奉大王之令行事的,若是要开战,那就跟随大王作战便是了,当初能跟随高皇帝平定天下,今日难道就做不到了吗?!” “我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畅快了,纵然战败,也不过一死,何惧之有?!” 此刻的齐王,尚且没能走出惊诧之中,他听着董赤的这番言论,心里更是惊惧。 “长这是要做什么?他要谋反吗?!” 齐王大叫着。 董赤笑了笑,看了一眼刘肥,“齐王就安心跟着我们在济北郡养着吧,大王派来了医家...听闻卫尉栾公很快就要赶来了...其他的事情,他会自己安排的...本来是他来带走您的,奈何,路途遥远,怕您被带走,故而让臣动手。” “哎,诸侯王令人殴打天使,这是重罪啊...这是谋反的罪行啊...怎么能如此..我还是跟着他们回去吧...我不能牵扯到长...” 刘肥急切的说了起来。 董赤瞥了他一眼,说道:“大王还是好好养病吧...若是您死在了半路,我家大王动怒,那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可比谋反还要严重的多...” ....... 而此刻的刘长,正带着人朝着长安狂奔而去。 随行的有冯敬和太仆两人。 刘长此刻看起来有些严肃,虽然平日里的刘长很好相处,总是跟大臣们勾肩搭背的,气死司马喜。但是当他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刘长本就身材高大,那双眼更是锋利,盯着他人的时候,总是能给与极大的压迫感,让别人都不敢跟他对视。 众人也开始休息,同样是在篝火前,刘长却不像刘肥那样感慨人生,他直接拿出了羊腿,在篝火里烤了起来,太仆坐在一旁,忽然开口说道:“去接齐王的事情,应当让张廷尉来做...栾卫尉只怕不如张廷尉果敢...” “你懂个屁啊...要是让张不疑去,他大概率是处死使臣,挟持齐王,兼并齐国...说不准就带着齐国的士卒去奇袭长安了!” 刘长对太仆很是随意,张口就骂,而这种骂却并非是侮辱,只是朋友间的笑骂。 刘长又说道:“这事就得让栾布去做,你别看栾布平时挺正经的,真动起手来,那厮比谁都狠。” “那我们这次到长安,要做什么呢?” “啥也不用做...寡人有贤名,只要据理力争,一番陈词,定然能打动庙堂众人!” “岂止是打动啊,大王这拳头,打飞都可以。” “哈哈,你这厮,寡人乃唐王,我唐国上下,都是知书达理,以理服人的,岂能靠拳头?” 太仆咧嘴笑了起来,“那可不是...当初匈奴人分批来劫掠云中雁门的时候,当地的百姓们甚至还想去抢匈奴的马...有几十个匈奴人都被以理服人,不知去向...只知道那边的乡野里又多了几匹马...” 两人大笑了起来,而生性严肃,不苟言笑的冯敬在他们两人之中格格不入。 “大王,您不该派人去抓齐王的!” 刘长瞥了他一眼,问道:“齐王是你亲戚?” “这...齐王是大王的兄长啊!” “对啊,他是我亲戚,又不是你的,这管你什么事?” 冯敬脸色一黑,大声说道:“君王无家事,家事既国事!” “来,来,来,多吃几块肉...” 刘长即刻用肉来堵住了他的嘴,又吩咐道:“你跟季布一样,他是太后舍人,你是太后典客...你要如何汇报太后,我不管,但是你不许告状,知道了吗?为人臣,要忠其君!” ....... 椒房殿内,太后点上了烛火,正在翻阅着面前的奏折。 吕后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模样,跟刘肥那是截然不同,曹姝坐在她的面前,正哄着怀里的小家伙熟睡,太后又批阅了片刻,这才停下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十篇奏表,八篇都是在弹劾那竖子!” “说这竖子滥用民力,大修道路城池....” 曹姝笑了笑,说道:“阿母,唐国的徭役跟别处不同,是给与粮食的,不需自带...何况,也不会耽误农忙。” “全年下都是休养生息,就这竖子,一刻也不能安稳下来...这都快立冠的年纪了,还是不消停!” 吕后骂了几句,随即看向了曹姝,认真的说道:“你可要站在我这边,不能偏向你的良人啊。” 曹姝低着头,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从不曾骗过他。” “我又不是让你去骗他,就不要跟他说太多就好。” “阿母,我知道了。” 两人的关系很是亲近,曹姝的性格很合吕后的胃口,这人聪明,却没有太多的野心,是刘长很好的助力,原先吕后还不太喜欢她,可两人相处的时日久了,吕后对她也愈发的温和。 吕后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