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牲畜农具,还有那些新奇的发明,这都让齐国受益无穷,而最关键的是,济北郡加强了唐国与齐国的联系。 在这个时代,赶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尤其是对老弱而言。当初刘邦想要送刘长去封国,刘盈险些闹出人命,就是因为赶路的危险,尤其是这种季节,如今深秋已过,正要迎来寒冬,在这种季节,让一个老人带着疾病从齐国到长安...这完全就是在杀人。 这杀的还名正言顺,甚至不沾血,这都多亏了那位叫赵尧的贤臣。 而若是抗拒,那连出兵的名义都有了,何况,经过先前的大换血,如今的大臣都是尊庙堂而非尊齐王的。 刘章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前往济北,当他来到郡守府的时候,董赤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对于这位郡守,刘章并没有掩饰身份的想法,唐国跟齐国不同,仲父也不是那年迈的阿父。 刘章直接跪拜在了这位郡守的面前,他悲痛的说道:“我这有书信,必须要尽快交给仲父!” “内容非常的重要,也不能让外人知道,请您尽快送到我仲父那里去,若是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看到刘章说的这么急切,董赤也不敢迟疑,即刻叫来了斥候,让他赶快将这封书信转交给大王。 刘章又说道:“这件事关系到诸王,请您不要对外说。” 董赤是一位健壮的猛将,曾因为作战勇猛得到过高皇帝的夸赞,可这位处理政务也是一把好手,看似莽撞,实则心巧,他认真的说道:“有人让我送信,我不知这人是谁。” 刘章大喜,急忙再拜,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济北郡。 董赤皱着眉头,若是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牵扯到诸侯的事情里,可这书信到了他这里,那就没有他迟疑的份,只希望这件事不会牵扯太大,不会引火上身吧。 ..... 张苍背着手,快步走到了王宫之前。 这般年龄的他,却完全不需要扶,也不需要拐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比很多的年轻人还要快。 士卒见到他,都是纷纷行礼,不敢阻拦。 当张苍走进了殿内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上位的刘长。 刘长板着脸,看起来格外的愤怒,而盖公也在这里,就坐在左侧,闭上了双眼,哪怕是张苍走进来,也没有看他一眼,张苍心里顿时了然,他上前拜见了刘长,坐在了另一侧。 “大王,臣正要拜见您呢...派往齐国的医已经出发了,臣还听闻了一些关于齐国的事情。”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 “寡人这刚收到了信,您就想来给寡人禀告齐国的事情了?” “若是寡人收不到这信,张相岂不是永远都想不起齐国的事情!!” 刘长愤怒的看着张苍,“这种大事,您为何要瞒着寡人呢?寡人信任您,让您负责国内的大事,您就这样对待寡人吗?!” 听到刘长的质问,张苍并不害怕,脸色依旧的平静,“那臣要如何告诉大王呢?说太后想要杀齐王吗?” 刘长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猛地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案牍。 “到底为何要如此呢?!” “为何要这样呢?!” “天下难得太平,大哥先前有些许的过错,也早已弥补,为何要赶尽杀绝呢?在这种季节,还要逼迫兄长赶路,为何不干脆绑上囚车,一路押解到长安呢?!” 刘长很是烦躁,心里根本不能理解阿母的想法。 他知道阿母从来都是将兄弟们当作自己的敌人,除却二哥和自己,其他的都是敌人,哪怕是四哥,别看阿母对四哥很友好的样子,实际上,阿母一直都在想办法分化他们,通过区别对待来挑起四哥与其余诸侯们的争端。 对这些,刘长尚能忍耐,阿母自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如今所发生的,却让刘长根本无法理解,兄弟们对二哥无比的敬爱,根本就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为什么要逼迫到这种程度呢? 看着在面前愤怒的徘徊着的刘长,盖公开口说道:“太后如今多加封吕氏为侯,又以诸多罪行惩戒了不少的勋贵...这都不是很好的迹象,先前太后又想要追封其兄为王,庙堂之中的反对者,多被罢免,告老还乡...” “这却让臣想起了一个典故,可臣却不敢明说。”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定然是赵尧那厮,为了讨好阿母而指定的,我绝不放过这个人,我现在就要出发!!” 张苍却忽然开口说道:“大王...您若是这么做,在天下人的眼里,便是带头反对庙堂的政策...诸侯国都会效仿。” “呵呵,寡人在天下人的眼里,早就是反王了...还管这个?!” “这件事,若是太后做出了决定,只怕大王也无法制止。” “能不能制止,且等我做了再说!” “栾布!!!” 刘长大叫了起来,很快,栾布就带着人冲到了王宫内,刘长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现在就派人去齐国,将齐王给寡人绑到济北郡去!就说齐王他不尊敬我,私下里说我是竖子!” “让他待在济北郡,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言行!” “等当面向寡人谢罪之后,才能离开!” 张苍的眼角跳了一下,自家大王还是有手段的,只是,对手太强,怕是要失望啊。 栾布此刻目瞪口呆,“大王??您要我去攻打齐国??” “对!给寡人攻破他们的国都,去把齐王给绑到济北郡去!” “大王!!” 栾布惊惧的叫道:“您若是这么做,定会引起大乱的!万万不可啊!” “寡人自有安排,你去做便是了,稍后寡人再给你解释!” 刘长都这么说了,栾布也不好再说什么,咬着牙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