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一口吞下大一块肉,笑着大叫道:“栾布?你看到了吧!” “寡人一连杀了五六百之众!” “无人能挡,实属霸王之勇!不,霸王都没有寡人这般勇猛!” 栾布迟疑了片刻,“大王勇则勇矣,只是,我们这次所诛杀的匈奴也不过六百余人..” “嗯??这怎么可能呢?寡人都将敌人杀了个对穿啊,怎么杀敌这么少?你是不是算错了?” “大王神勇,一连杀了四十六人。” “嗯?寡人杀了一百四十六人?那也不错啊!” 刘长得意的说着。 随即刘长又看着季布,叫道:“季布,听到了吗?栾布说我杀了两百四十六人!!” 正在跟俘虏言语的季布一愣,看了一眼栾布,栾布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的东西,季布似乎在质问他:为何为了奉承大王就刻意谎报呢?栾布却无法解释,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声。 他实在是不敢解释,他怕自己再解释,两百四十六就要变成三百四十六了。 刘长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自己方才的勇猛,“哈哈哈,方才寡人一声暴呵,那匈奴人吓得直接落马!寡人的威猛,实在是应当设个庙来纪念!寡人都已经想好了,寡人百年之后,谥号就叫武,庙号就叫兵祖,大唐兵祖武王长,就叫这个了!” 栾布再次仰头。 “大王,您现在就考虑谥号是不是有些太早了...而且,这庙号...唉,算了..算了。” “怎么,你觉得寡人配不上这个庙号和谥号吗?像赵王,顶多也就得个纣啊,哀啊,幽啊之类的,或者干脆来个厉,赵厉王!而寡人这样的贤名之君,只恨这美谥太少啊!” 栾布认真思索了片刻,忽然发现其实自家大王还挺配这个厉字的。 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看看这符合对谁的形容? 刘长吹了半天,这才认真的说道:“匈奴人是真的不好杀。” “跑的太快了,一旦发现是劣势,直接就跑,而且还是四散而逃,在这样的大漠,想要抓住分散逃跑的匈奴人,太难了...好在他们的箭矢不是很锋利,虽然射的很快,但是都没能射穿寡人的甲...” “冯敬说的不对,太尉说的也不对。” “匈奴的难缠不是因为他的兵力强大,是因为他们跑得快,想要给与重创很难。” 刘长认真的分析了起来,坐在他周围的几个将领纷纷点头。 “他们还不曾跑远,时不时就来打探我们的位置...” 众人说着,季布这才坐了过来,看着刘长,“大王,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 “回唐国。” “啊??我们才刚来,为什么就要走?” 季布认真的说道:“我方才询问了俘虏,在这附近,还有十余个部族,而方才的骑士逃脱之后,定然会去禀告他们,很快,他们就会派来大量的骑士来找我们...敌人的数量至少是我们的十倍,无法匹敌。” “最好趁着他们还没有找来的时候撤走。” 刘长傲然的说道:“十倍之敌又如何呢?” 季布却很严肃的说道:“当初大王出征的时候,曾答应臣,会听从臣的劝谏,不会执意妄为。” “啊?有吗?寡人怎么不记得了?” “大王!!做人岂能言而无信?!” “咳,并非寡人言而无信,只是匈奴势大,如今若是不能给与他们痛击,日后定为祸大唐,寡人为了百姓,何惜名声呢?”,刘长大义凌然的说着,这副模样看起来却非常的眼熟,完全就是复刻了某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国相。 季布皱着眉头,就要从衣袖里拿出什么来。 “呵,你拿吧,阿母的诏令吗?” 刘长傲然的起身,看着周围的将领们,问道:“尔等是尊我王令,还是要尊长安诏令?!” “愿为大王效死!!!” 将领们大叫了起来,纷纷拔出了剑,目光不善的看着季布,季布即刻被这些人包围,季布沉思了片刻,脸色还是很平静,“大王,您想要左什么?” “呵呵呵,匈奴人是能跑...可他们的部族总不能也可以跟着他们跑吧?” 刘长看着周围的将领们,愤怒的说道:“在这十年的时日里,匈奴人大小劫掠数百次,杀我民众上万...今日,就是为唐国报仇雪恨的时候了,寡人绝非君子,却也懂得恩仇,对寡人有恩者,寡人十倍报之,对寡人有仇者,寡人依十倍报之!” “尊王攘夷,就在今日!!!” “唯!!!” 众人大叫了起来,刘长翻身上马,看着面前的季布,大声问道:“季舍人,跟着寡人多杀几个贼人,用以恕罪!” 季布满脸的无奈,却还是低下了头,“唯!” 在向导的带领下,刘长开始了奇袭匈奴的部族,匈奴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察觉到了唐人的入侵,当然,他们还并不知道,这支军队的统帅就是唐王,坐镇在这里的右贤王,即刻开始调集各部的骑士,准备围剿这支唐军。 而在右贤王调走了这些骑士之后,各个部族却遇到了唐军的袭击,刘长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带不走,那就烧,用最大的办法来削弱匈奴人的势力。 稽粥骑着高头大马,当他带着骑士们来到了最近的一处部族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了漫天的火光,滚滚浓烟。 处处都是尸体,就连马匹都被杀死。 车,物资,有限的耕地,此刻都被烧毁了。 稽粥板着脸,严肃的看着这一幕,脸色却格外的平静,“敌人的数量并不多,并没有那些人说的五千之众。” “大王是怎么知道的呢?” “若是大股人马,他们一定会带走这些物资,绝不会舍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