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一把抓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许久不见,仲父还是这般硬朗!” 周昌眯着双眼,说道:“臣不曾变,只是大王不再是从前那样了。” 在太后推行新政的时候,刘长是带头的那一个,这些来自地方上的国相们,心里对刘长还是有些怨言的,说到底,他们都是被刘邦送去各地担任国相的,而太后的行为,很容易被他们理解为太后准备铲除亲刘的势力,在地方上安插自己的势力。 在他们眼里,刘长身为宗室,应当是站在刘姓这边,不该帮着太后来压制地方诸国。 听到周昌的这句话,张不疑勃然大怒,手即刻放在了剑鞘上,对周昌怒目而视。 看到他这模样,周昌反而是有些惊讶,问道:“此何人也?” “这是我的舍人张不疑,还请仲父不要怪罪!” 周昌抚着胡须,夸赞道:“真人臣也!” 召平嗤笑了一声,不悦的别过头去。 刘长倒是不在意,拉着周昌就往自家府的方向走,“仲父可曾接到我的书信?” 周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回到了府内,刘长令人拿上酒肉,周昌板着脸,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牍,说道:“大王,有一件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是什么事?” “当初大王给我写信,表明自己也是受人所迫,迫不得已,可是后来议事的时候,听闻大王是带头应允的,又逼迫诸侯同意,更说有违抗者,大王要亲自诛诛诛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大王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刘长委屈的看着他,“仲父,难道你觉得我是自愿来做这些事情的吗?”谷冿 “我在长安之中能有什么权势呢?” “真正做这件事的人,乃是陈平,灌婴,周勃,曹参他们啊!” “我是受到了他们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周昌一愣,狐疑的看着刘长,“他们为何要胁迫大王呢?他们又怎敢胁迫大王呢?” 刘长擦拭着眼泪,委屈的说道:“阿父逝世之后,群臣依仗着自己的功勋,轻视天子,他们连天子都敢轻视,我在他们面前又算是什么呢?他们结党营私,狼狈为奸,妄图掌控朝中大事!” “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行为,方才及时出手,遏制了他们的行为。” “您以为这是刘氏与吕氏之争吗?仲父啊,这分明是刘氏与奸臣之争啊!” 周昌迟疑了许久,周昌十分的刚烈,跟宣义,王陵是一类人,他可是当初唯一一个敢辱骂先皇的大臣,这比宣义都要刚多了。他在赵国,也曾听闻群臣与太后不和的事情,可他并没有仔细的想太多,刘长这么一说,周昌却再次沉思了起来。 “可诸侯国之事,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仲父,这是为了用你们这些地方大臣来取代这些奸臣啊,将他们派往地方,让他们远离庙堂,让你们这些真正忠与天子的大臣回到长安,那陛下也就不用担心了只是,这些话都不能跟仲父明说” 周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陈平这些人,都是先皇的重臣,怎么会这么做呢?” “就是因为他们是先皇重臣,方才轻视新皇啊!” “这” 看到周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刘长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仲父不相信我,仲父可以去找太后,或者是去找宣义这种您能信得过大臣,哪怕是直接去找天子也行,询问他们,事情是否是这样的询问他们,曹参是如何对待天子使臣的!” 看到刘长说的这么坚决,周昌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大王的意思,便是要让陈平这些人前往诸侯国为相?难道大王不担心他们会有谋反的想法吗?” 刘长捶着胸口,悲愤的说道:“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国内奸臣当道,不能容忍我们这些一心为国人,阿父不在,这些人欺我等孤儿寡母,还派人各种造谣,混淆是非,我该怎么办呢?!” “大王!若这些是真的,那老臣愿意扶持天子,铲除奸臣,还长安一个太平!” 周昌认真的说道。 刘长激动的上前,握着周昌的手,“好在还有您这样的贤臣,寡人终于可以放心了!” 刘长便请周昌饮酒,只是,周昌此刻看起来却很生气,不吃不喝,很快就起身告辞,匆匆离开了唐王府,送走了周昌,刘长方才咧嘴笑了起来,栾布凑到刘长的身边,询问道:“大王为何要对陈侯,灌侯这些人下手呢?” “只因群臣之中,唯独他们没有失了锐气啊。” 张不疑大喜。 栾布惊惧的问道:“大王难道真的准备” “想什么呢!其余大臣早已沉迷与富贵之中,没有了以往的锐气,哪怕我离开了长安,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唯独这几个人,我不太放心,若是我离开了长安,就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太后和天子的事情啊。” “对对对,大王说的太对了!他们一定是会做出不利于太后和天子的事情的!” 张不疑急忙点头附和。 季布却迟疑的说道:“有太后在,大概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是啊,阿母在,还能压得住他们。” 刘长喃喃道,季布便没有再说话了。 “唐王终于要谋反了吗?” 几位重臣此刻聚集在灌婴的府邸里。 “周昌前来长安,就被唐王接回了府邸,出了府,周昌便去拜见太后随即,他上书弹劾我们要将我们都抓进囚车里唐王这是准备铲除我们,扫清长安之内没有归顺他最后一批人啊!” 灌婴看着一旁的陈平,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平摇着头,“唐王是不会谋反的。” “不谋反?铲除异己,安插自己亲信,唐王做的哪一件事是与谋反无关的呢?!” 周勃看了一眼灌婴,灌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