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吃肉?” “啊?” “我都没有吃,你为何要先吃?!” “是大王让我吃的啊...” “你还敢还嘴是吧?吃完了吗?来,陪寡人练练!” 樊伉呆愣了片刻,“大王...我知道阿父打了你,因此大王便想要报复...可阿父对大王不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因其父而打其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大王乃是贤王,是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啊!” “当初晋国的大夫祁奚,给其主举荐自己的仇人,高皇帝也曾最先封仇人雍齿为侯。” “大王怎么能这么做呢?” 刘长有点惊讶,他看着樊伉,“你这厮居然还知道祁奚??” 樊伉认真的说道:“臣想要说,阿父平日最是不喜我,大王打我也没用,大王何不去打市人呢?他平日里最得阿父喜爱。” 正在埋头吃肉的樊市人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兄长,“哥,我不曾有争夺爵位之念,为何要谋害我呢?” “市人!这是成全你孝义和名义的机会啊!你为了阿父和兄长而挨揍,这难道不是扬名天下的机会吗?” “我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兄长。” 贾谊看着这一幕,捂了捂心口,学着栾布的样子仰头看天。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禀告,说是一个儒生求见。 刘长一愣,笑着问道:“还有儒生敢主动来这里?” 周胜之笑着叫道:“这定然是听闻了大王的贤名,特意前来投效!” “让他进来!!” 谷筼 当这位儒生走进唐王府的时候,十几个恶少死死的盯着他,身边都带着兵刃,各个脸色不善,凶神恶煞的,坐在上位的唐王仰着身子,傲然的看着自己,格外蛮横,就有一种进了强盗窝的那种感觉,强盗头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狗头军师。 “你谁啊?!” 刘长经典的开场白并没能吓到这位儒生,他急忙说道:“乃御史之郎也。” “什么狼不狼的,全没一个好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儒生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奉御史...” “大点声!叔孙通饿着你了?!” “奉御史之令!!请唐王前往皇宫!!南越使臣前来!!有不敬之意!!” “狗胆包天!!狗入的赵佗,我就知道赵国没一个好东西!” 刘长骂着,猛地起身,说道:“贾谊,去给我将盔甲带过来!周胜之,去牵马!” 贾谊费力的将刘长珍藏的盔甲给带了出来,刘长便准备了起来。 而在此刻,问答已经结束,刘盈开始第二次对南越王的重新册封。 按礼法来说,赵佗应当亲自来接受册封的,只是,那赵佗肯定是不敢来的,而册封诸侯又不是小事,使臣在这里,还是得妥善安排,这样的事情,当然是由叔孙通来做的。 当使臣跟着天子来到了长信殿的时候,他很是开心,这一次,他简直就是完美的完成了赵佗的吩咐。赵佗这次派他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汉朝重归于好,第二个目的就是了解一下庙堂里的动向,看看大汉是否真的有能力进行南征。 使臣这一路,详细的观察了大汉的情况。 这是使臣第二次前来,对比他第一次前来,汉朝的确是变得富裕了,南越完全无法媲美,长安更是无比的繁荣,使臣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长安,虽然大汉的国力看似有大规模的提升,但是这天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势,每次下令都要先询问其母,不值一提。 至于赵佗所畏惧的那些群臣,年迈迟暮,身强力壮的没剩下几个。 就在使臣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看到一人大步朝着这里走来。 那人年纪应当不大,因为脸上并没有胡须,只是,这人的身材极其高大,披着甲,腰陪剑,这里可是皇宫啊,开国的猛将们都不敢这么穿,他却敢如此,那盔甲也非常的华丽,披着沉重的盔甲,他健步如飞,很快就走近了。 到了近处,使臣再次打量着他,这人神色刚毅,举止却很蛮横,大摇大摆的前进,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双眼睛,真的是凶狠无比,令人生畏,而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这人的模样居然跟自己的主君有些相似?? 刘长一眼就看到那个畏畏缩缩的打量着自己的家伙,他瞪圆了双眼,死死盯着他。 在刘长这种眼神下,使臣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急忙别开头,刘长的眼神自带着一种压迫感,仿佛下一刻就要来杀人似的。 刘长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便逼退了使臣。 而看到他前来,天子周边的那些大臣,都是无奈的叹息着,这小混蛋怎么来了??难得南越归心,在这种时候,若是他再惹出什么事来,那可怎么办啊? 迎着风,刘长傲然的站立在刘盈的身边,手放在了剑柄上。 刘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弟弟,羡慕的看着他盔甲,刘盈不是没有盔甲,只是,他穿不动...在看到弟弟这很威风盔甲之后,刘盈也让尚方给自己做了一套,可穿上之后,行走一段时间,刘盈便是气喘吁吁,第二天腰酸背痛,弄得他都不敢再尝试了。 太后并没有跟着前来,夏侯婴缓缓走到了陈平的身边,“我去大王身边吧?” “不必。” 陈平很干脆的回答道。 看到陈平这么说,夏侯婴也就不再言语,叔孙通轻抚着胡须,南夷,看你还敢不敢无礼。 却是,使臣此刻低着头,再也没有原先的笑容,他正在思索着这位天子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南越许久不曾与大汉来往,不大清楚大汉内部的情况,能站在陛下的身边,穿得起这样的盔甲?难道是太子?不对啊,这天子年纪也不大啊,难道是外戚?不像啊,外戚敢这么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