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刘长并不知道。 刘邦和吕后都封锁了那一天的事情,就是宫中之人,也压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知道戚夫人不再受到宠爱,已经搬出了原先的住处,那里如今只有如意一个人居住。 阿父已经有很久没举办宴席了,据说,阿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又从各地召了七八位新的太医。 不过,从阿父将曹夫人和石夫人叫进去服侍来看,大概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刘邦没有开宴,吕后却先设宴,这也算不上什么宴席,就是单独找四哥和他的生母来一同吃饭,刘长当然不会错过,他从早上开始就在为晚上的宴席准备,饿了一整天。 故而,宴会刚开始,公子长便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来,他的饭量极大,刘恒恭恭敬敬的拜见吕后,而刘长却压根不理会薄夫人,只是埋着头造饭,吕后脸抽了抽,清了清嗓子。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他对阿母的警告还是比较警觉的,他嘴里塞满了吃的,含糊不清的傻笑着说道:“摆..减..薄..嗯唔人...” 薄夫人轻笑了起来,“长将来定然是个魁梧健壮的儿郎...皇子里,除却太子,就是公子长待人最诚...” 吕后摇着头,“顽劣竖子,不足成事。” 薄夫人让宫女拿来了礼物,却并不是送给吕后的,而是送给刘长的,那是一件新上衣,通体赤色,夹杂着白色的云龙纹,前后绣着白色的猛兽,只是第一眼,刘长就移不开双眼了。 “我闲来无事,便给诸皇子们都做了衣裳,这是长的...来,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哈哈哈!好嘞!” 刘长伸出手就接过了衣裳,手忙脚乱的就要穿在身上。 “咳咳...” 吕后再次清了清嗓子,刘长一愣,缓缓脱下衣裳,递了回去,略微迟疑的说道:“不敢受此大礼...” “这本来就是给公子准备的,勿要客气。” “好嘞!!” 刘长这次是直接就穿上身了,系好纽扣,他傻笑着,左右展示着自己的新上衣。 “合身,真好看。” 刘长继续傻笑,吕后终于忍不住了,“还不快拜谢!” “哦,多谢薄夫人!” “公子不必客气。” 接下来,就是大人们的聊天了,吕后跟薄夫人,并不会去聊国事,她们聊的都是些极其无聊的内容,什么衣裳,搭配,装饰之类的,刘长只顾着吃肉,刘恒坐在他的身边,也是不言语。 就这样聊了一晚,薄夫人终于要带着刘恒离开了,刘长跟吕后去送他们,等到他们离开,刘长急忙缠上了吕后。 “阿母...你看,我这上衣真的是好看啊。” “嗯。” “唉,只是我没有新的下裳啊...” “凑合着穿。” “那怎么能行呢?既然穿新衣裳,那上衣,下裳,鞋履,系带,冠,簪,都应该是新的,那样穿着才好看...阿母~~” “你又不是要以色娱人,大丈夫不去增加自己的本事,沉迷与美衣裳,这是为何?!” 吕后将刘长狠狠训斥了一顿,刘长委屈的低着头。 ....... “哈哈哈,怎么样,好看不?” “这上衣,这下裳!” 刘长在天禄阁内转了几圈,他又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刻意将下裳抬起一些,好露出自己的新履,满脸的得意。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如意,就等着如意开口,在以前,他每次穿着全新的一套衣服来炫耀,如意便会讽刺他:莫不是今日准备嫁人? 可这一次,刘如意并没有理会他。 他呆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苍白,眼眶红肿,呆滞的看着前方,就好像忽然矮了一大截。 刘长显摆了片刻,又无奈的坐在了如意的身边,时不时便侧过头来看他。 “如意?” “如,意?” “哥?” “大王?” 刘长又伸出手来戳了戳如意的脸,如意这才有了反应,转头看向了他。 “今日陪我练剑?” “要不去宫外玩会?跟我前往赴宴?” “去骑马?” “长弟啊...不要打扰你三哥...去那头坐着吧。” 开口的人乃是刘恒,刘长有些无奈,嘴里嘀咕着什么,就离开了这里。刘恒坐在了如意的身边,“三哥啊,盖公曾说:人生来便是祸福相依的,有些事情如今看上去是祸,可以后未必就不会变成福...阴阳变化,其中之事,我们目前看不透...” “孟子也说过,上天要将重大使命赐予一个人,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的身体经受饥饿之苦...” “嗯。” 刘如意总算不再是无动于衷,他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下课之后,刘如意正要起身离开,刘恢和刘友又组团拦住了他,刘恢的笑容有些苦涩,他温柔的说道:“三哥,我自幼孤身一人,就是想要见生母,也无处去寻,听闻二哥独自在殿,若是觉得...孤独,可以来找我们...我们那里,也是没有人的...只有几个老宫女...” 刘如意自然也是答应了他们。 走了许久,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如意!!” 如意停下来,转过身,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刘长。 “你今日看起来...不太精神。” 刘如意安静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刘长有些迟疑的解下了自己的系带,看着自己的新系带,犹豫了许久,咬了咬牙,上前,解下了哥哥的系带,将自己的系带绑在了如意的腰间,他的系带有些短,需要很用力才能勉强系上,刘长绑好了系带,然后再次打量着如意,点了点头,“这样就精神多了!” “你...” 刘如意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