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啊,你这拔其他几个大族也就算了,但是拔皇族和后族就有点太过分了啊...你这是要整顿地方还是要谋朝篡位啊?要将丰县宗室给杀的一干二净是吧??
晁错不为所动,板着脸,很是愤怒的训斥道:“此地的情况之所以如此败坏,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啊!
”
“身为郡守,居然不敢秉公处置,难道还想要庇护这些罪人不成吗?!宗室如何,后族如何?!就是那吕禄犯了法,我也敢砍了他的脑袋!不过是些寻常宗室,难道比诸侯王还要强吗?!任由他们在地方上吸百姓之血,你就是这么当郡守的吗?!”
明明是上级,被晁错这么一顿训斥,刘嘉脸色苍白,低头不敢反驳。
“我们可以妥当办事,先抓住那些作恶最多的,其他人慢慢处置...太后护短是出了名的,建成侯这一脉,是太后最亲近的一支...至于宗室,陛下当然不会庇护他们,可是,宗正肯定出面干预,这些人与各地诸侯王都沾亲带故的,这件事真的很棘手,晁公啊,这里是地方,不是庙堂,您麾下只有一百余士卒,身边没有陛下,更没有南北军...”
晁错听闻,忽然大笑了起来。
“大丈夫,一心为国效力,以忠孝为本,以仁直为纲,则胸怀百万雄兵,何惧他人?!虽万死而不辞也!
”
晁错拿起了佩剑,对着不远处的小吏说道:“叫上士卒,与我去拿人!
”
“不可!不可!”
刘嘉大叫着,“就是要拿人,也要等郡中士卒前来!
你麾下不到百人,这些大族,家里的隶臣佃户便是千余计...而且不少大族还是外县的,您觉得外县的官员会帮着您来对付他们吗?!”
“那正好,坐实了他们僭越,勾结当地官员的罪证,若是他们对我动手...那您也就有了机会来铲除他们!”
晁错直接推开了刘嘉,一身甲胃,手持佩剑,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刘嘉呆滞在原地,想要挽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人疯了啊。
晁错走出县衙的时候,面前站着的都是些年轻的官吏们,这些人看起来有些害怕,看向晁错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士卒们,此刻也是大口喘着气。
晁错皱起了眉头,“诸位,不是我急着去立功,而是因为这些人如今就在消灭对自己不利的罪证...多拖延一日,他们的罪证就少了一处...若是没有足够的罪证,他们罪不至死,那他们就还会回来欺辱百姓...我来到县里,不曾做出任何事情,整日都是在整顿,整顿了官学,整顿了医馆,整顿了市,整顿了游侠...只是如此,整个县却热闹了很多,事实证明,只要这些人还在,那地方就不可能被治理好,施行一万件仁义的政策,不如去干掉一个作恶的歹人...这里是各位的家乡,诸位可与我去除贼!
”
“唯!
!”
众人纷纷附和,晁错带头走出了县衙,其余诸多官吏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跟了上去。
其中有几个老人,是在晁错之前就在这里担任官吏的,也是通过考核的。
看着众人离开,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苦笑了起来。
“要去吗?”
“这些年里碌碌无为...本以为就会这般熬过去...去吧,杀他几个,咱们命贱,死了也不亏。”
“哈哈哈,走!
”
晁错最先冲向的就是当地大族吕更始的府邸。
这位吕更始,是吕家的近亲,封了滕侯,曾担任刘盈的郎中,资历很高,吕禄见到他都得喊一句表哥。
他先前在南军担任校尉,周亚夫去了南军,就将他给赶出去了,他没有返回自己的侯国,却来到了此处,因为他的产业都在这里,他跟吕后都是单父人,但是当初吕家得罪了人,他就跟着家里人逃到了谯....在他不在这里的时候,他的孩子们就凭借着他的名声四处作恶,结交游侠,庇护罪人,勾结官员,横行霸道,他们做的最严重的事情,就是染指了当地的盐矿,贩卖私盐,私自冶铁进行贩卖。
而如今吕更始回到了家,他们更是不可一世。
整个县里,唯独他们这一族的实力最强,晁错没有先去搞那些杂鱼,直接扑向了这个最强者。
当晁错领着士卒,浩浩荡荡的走出县衙,朝着他的府邸扑过去的时候,引起了百姓的惶恐,沿路的百姓纷纷躲避,看着他们一往无前的朝着东边行驶而去,那些商贩们缓缓收起了自家的摊位,农夫们转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家,而那些读书人却显得有些激动,大声的议论了起来。
“晁公终于要对滕侯动手了啊!”
士人们大声交谈了起来,百姓们低着头,听着他们的交谈。
“晁公这是彻底豁出命了,那滕侯可不是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