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丈赐书!”
李左车认真的嘱咐道:“不要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天赋就想着放弃,就算是再蠢笨的人,只要勤苦,一定能有所成就。”
这一行贵人很快就离开了,韩安国和其余几个人安静的坐在原位,韩安国抱着怀里的书籍,无力的长叹了一声。
坐在他周边的几个好友的脸色满是不可置信,“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这位韩安国,在梁国的名气并不小,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韩非子和黄老的学说,并且学有所成,当地人都很推崇他,认为他将来会是梁国文士里的领头羊...这让韩安国的性格变得极为桀骜,狂妄,谁都不放在眼里,性格上有缺陷,让本身的评价却无意间掉落了不少,众人认为他可能会成为大才,但是为人太狂妄,可能当不了领头羊。
可自从那次去了趟长安后,这位年轻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从自大直接变成了自卑,整日都觉得自己的学问很差,天赋很差。
面对这位十二三岁就精通韩非子,十六岁的时候已经能与大家们商谈杂家学说的没什么天赋的庸才韩安国,他的好友们都表示沉默。
起初大家还觉得这种变化是好事,那位张狂的年轻人终于学会了收敛。
可大家也没想到,这哥们收敛过头了。
我们这位才子明明强的过分,却实在是太苟了。
极度的自负转变为极度的自卑,他对自己的才能有了很严重的怀疑,梁国人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才子,只知道这哥们的学问变得更加恐怖了。
好友们起初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可是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他们似乎就开始理解了,原来真的是人外有人啊,他们居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教了怎么治梁国...奇耻大辱啊。
韩安国平复了一下心情,抱着怀里的兵法,认真的说道:“学习的东西越是多,就越是能感受到自己的不足...虽然我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也有报效君王的想法,望与诸君共勉!”
他急忙站起身来,几个好友惊讶的问道:“您要去哪里啊?”
“我不能再浪费时日了,我要回去继续请教那些老师!
”
.......
“老师!不好了!韩安国那厮又来了!
”
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的走进了书房,对着正在书写文章的老人讲述道。
老人手里的笔顿时掉落在了地上,眼里竟是惶恐,“什么?!这厮又来了?!”
老人咬着牙,脸上满是懊恼。
“这厮为什么就咬着我不放呢?为什么就不去祸害其他人呢?!”
“就因为他的缘故,我都不敢讲学了...他还要这般逼我!”
“不见!不见!告诉他!
我不见!
”
田先生惊慌失措的说着,可还没等他说完话,他面前的那个年轻人无奈的说道:“老师,没用的,他既然来了,是不会走的,若是老师不见他,只怕这人能饿死在门口,您忘了先前他差点跪死在门口吗?”
田先生欲哭无泪,顿时瘫坐在地上。
“让他进来吧。”
很快,韩安国就出现在了田先生的面前,韩安国的脸色有些苦涩,朝着老师大拜,随即说道:“请老师莫要怪罪,我也不想来惊扰,只是我又有几个地方想不明白,故而前来请教...”
田先生欲言又止,假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去问问周公,刘公他们呢?”
“唉,弟子愚钝,大概是气到了他们,他们都闭门不见,游学去了远方,不愿意再教导我...也就是老师宅心仁厚,不愿意放弃我。”
我特么是跑的太慢了!
田先生暗骂了一句,随即问道:“好了,你说吧,你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老师,这些时日里,我苦读韩非子的书籍,又有了些疑惑的地方,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也就是说,所有政策都是要按着发展而去拟定的,这种发展是永恒的,是不会停止的,荀子说: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更是阐述了这种变化不只是存在与天下大政,更是自然的一种变化,黄老也曾说过人要顺应这种自然的变化,自然的变化之中存在着大道理,而墨家却认为天下人政跟自然的变化是紧密联系的,我在想,这天下大政的演变跟自然的变化是否也是同一种呢?其中作为治理政务的人对自然和天下大政的认知是否会影响这种进程呢?若是今日的政务....”
田先生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想法啊...你这想法,是因为改制的事情吧?”
“是啊,都说过去的政策不再适合与当下的国情,因此弟子方才有些疑惑...弟子本以为的改制与贵人口中的改制不同,这是因为我的才能不足,看不到其中的变化还是因为在不同的人眼里的中的变化是不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