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随行,我只是想让陛下知道,臣虽年迈,尚且还能披得动甲胃,若是陛下要出征,何不以我为将呢?!”
李左车的几个儿子听闻,顿时长叹了一声。
他的长子忍不住说道:“阿父啊...您都这把年纪了,且不说如今天下太平,便是征战,又如何能让您出征啊?”
李左车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刘长。
刘长却大笑了起来,一把抓住李左车的手,“有将军这番话,朕就可以安心了,往后要攻打安息,大概是要请您来担任副帅了!”
李左车有些不服,“怎么才是副帅呢?”
“哦,我师父说要担任主帅。”阑
李左车急忙点着头,“那应该是副帅。”
刘长大笑着,拉着老头就走进了府内,两人坐下来,刘长就令人给老头解甲,“现在没有敌人,等到要征战时再披甲也不迟啊!”
李左车的几个孩子,是非常孝顺的,在父亲年迈后,长子辞掉了自己的官职,前来服侍父亲,几个孩子也是常常来看望他,都对他很是照顾,百依百顺的,但是,就跟刘长所见过的所有将军一样,李左车过的并不开心,刘长过去一直都觉得,征战了一生的人,最后肯定都期待着能儿孙满堂,远离战场,安度晚年,可事实并非如此。
几乎每一个将军,最后都希望能回到自己熟悉的战场,他们厌恶这平静而乏味的生活。
刘长先前想让周勃,夏侯婴等将军们辞掉官职,返回长安养老。
而他们随后就一同上书,很是委屈的询问刘长,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周勃甚至还在书信里保证,自己一定要在三个月内就平定外羌,让刘长再给他一次机会。
本来是出自好心,想让他们安度晚年,却弄得好像是对他们进行惩罚一样,让刘长很是无奈。阑
李左车同样如此,他因为年迈,在家安养,没有人敢轻视他,当地官员也不忘记来拜访,锦衣玉食,可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好,他还是想再次回到战场上,还想要再打一仗,坐在宴席里,他甚至拿出了报纸,指着夏国出征塞外部族的新闻,看起来很是悲愤,“这个傅清就不是个会打仗的,塞外的征战,怎么能用中原的战术呢?重要的不是土地,而是敌人的有生力量,不去劫掠他们的民众,光是将他们打退,这有什么用呢?”
“讨伐塞外的敌人,就要想办法削弱他们的实力,他们的实力不是来自于城池,光是夺了他们的领地牧场,四处宣扬自己获胜,这难道不是愚蠢的行为吗?”
“若是陛下让我去夏国,我定然能在半年内就打服所有不归顺的部族!
”
李左车的几个儿子听的都是心惊胆战的,他们是真的害怕皇帝一时冲动,让自己阿父去夏国打仗,虽说还强壮,可毕竟这般年纪,哪里能吃得了夏国那苦呢?
好在,刘长也没有上头,认真的听取了李左车的建议。
“您说的对,我会将您的想法写信告知傅清,让他按着您的想法去办!”
李左车长叹了一声,摇着头。阑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哀,“真的不能让老臣前往夏国吗?或许都用不了半年....”
刘长沉默了片刻,随即看向了他身边的那些孩子们。
“老将军啊,其实我明白您的想法,我也很想能亲自出征,在沙场厮杀,若是可以,最好是战死在战场上...但是吧,有些时候,为了身边的人,我们也只能选择妥协了,我不能出征,甚至想离开长安都很困难...因为我还有阿母,还有孩子,甚至还有了孙子,若是我出征,那会让无数人为我而担忧...故而我只能打消亲征的想法,每次都很珍惜外出的机会...人不能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对吧?”
李左车轻笑了起来,没有再说出征的事情,再次拿起了报纸,讲述着自己对各地战事的看法。
“这周勃年纪越大,变得越是谨慎,打个外羌还用了一年多的时日,他这是准备彻底收复外羌?”
“西庭为什么会跟康居国打起来?真的是夏侯婴的儿子来负责战事的吗?”
两人似乎都忘却了方才的不愉快,聊的很是开心。阑
老将军的胃口还不错,吃的也不少,两人大快朵颐,又说起了安息国的事情,两人都一致认为,要攻打安息,可以仰仗的就是夏国的骑兵。
吃饱喝足,刘长跟李左车互拜,众人这才要送刘长离开。
李左车站在门口,看着刘长纵车远去,失魂落魄。
他转过身来,句偻起身体,任由孩子们扶持着自己,正要返回内屋,却听到马车去而复返。
皇帝勐地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了李左车的身边。
“忽然忘了一件事,将军,周亚夫要在长安设军校,您来当个大祭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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