姈严肃的说道:“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等到刘姈离开后,吕后方才看向了一旁的宫女,询问道:“长是不是召集了众人,在拟定给安息王的回信?”
宫女点了点头,“吕君侯说:陛下召集了郎中们,让枚乘这样的大家来为他写信辱骂安息王,这些文人大多不肯用粗鄙之语,被陛下训斥了一番,最后是陛下亲自来书写...听闻内容极其不堪...”
吕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两国派使,就说这些废话浪费时日?现在就派人去告知刘长,让他勿要做小儿之形状,若是要攻打安息国,那就假意和好,互通使者,调查情况,打探军情,若是要与安息交好,那就在书信里赔礼道歉,送上礼物...做点实事!
互相派人谩骂,成何体统?!这是君王该做的事情吗?!”
“现在就去!”
“唯!”
吕后这些时日里,只是坐在长乐宫内,看似什么事都不理会,实际上,内外的事情,她总是最先了解的,外头的事情,由王恬启派人来告知她,而内部的事情,当然是由吕禄。
如今王恬启已经辞官了,就住在长安,而贾谊接替了这个任务,开始为吕后禀告各地的情况。
吕后不会去干涉朝中的大事,但是有些时候,也会主动去提醒刘长,起到一种监督的作用。
吕后在殿内待得有些厌倦,就让宫女扶着自己去殿外。
正是春时,万物复苏。
刘长在长乐宫打造了诸多的盛景,有湖泊,亭阁,按着大汉各地的风格,打造出了很多放松身心的地方,对刘长的这些行为,就是刘恒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这是出自孝心,而大汉以孝治理天下,为了孝行做什么都是对的。
吕后却有些不满。
“这竖子将这边弄得这般奢华,我勤俭了半辈子,却在这年迈时背负了奢侈无度的恶名....”
近侍笑着说道:“这是陛下的孝心,怎么会是恶名呢?”
“这宫殿修建的如此奢华,可见陛下的孝心何其...”
吕后的脸色一冷。
“孝顺能靠着钱财来衡量的吗?!”
近侍脸色苍白,低着头,急忙请罪,不敢多言。
吕后却愣了一下,继续在这皇宫里漫步,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沉思,当她回过神的时候,不知如何,居然是出现在了祖庙之前。
祖庙就在长乐宫和未央宫的中间位置上。
现在,老妇人的良人和长子都在这里。
看守庙宇的官吏有些惊慌失措,自从高皇帝逝世之后,太后从不曾来看过他一次。
吕后只是冷冷的打量着面前那庙宇。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有些冰冷,熟悉的人大多都已经在对面那个世界里。
也不知兄长是否替自己狠狠收拾了那个恶棍。
“太后,要进去祭拜吗?”
近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吕后冷哼了一声,“谁说我是来祭拜的?”
她随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官吏,示意他上前。
“你是王恬启的孙子对吧?”
王触龙急忙行礼拜见,“回禀太后,臣触龙...”
“我先前吩咐你大父,将先前犯事人员的家产,家卷,门客,统统送往北庭国,你大父办妥了吗?”
王触龙有些懵,“臣不知也...大概是办妥了吧。”
“你大父年迈,我不忍再让他来回奔波,你且去询问这件事,然后回来禀告。”
“唯!
”
吕后转身离开了这里,模样甚是坚决。
再次回到了寿殿内,吕后跟针线又较上了劲,眼神愈发的模湖,老太太又好强,不愿开口让他人帮忙,一时情急,险些就扎中了手,近侍看的都直哆嗦。
“阿母!
!”
只听的一声咆孝,刘长撞进了寿殿内,也不行礼,直接坐在了吕后的面前,随即看到她摆弄那针线。
刘长一把从她手里抢过针线。
“都一大把年纪了,手抖成了这样,还摆弄什么针线啊,伤着手怎么办?”
“要做衣裳,让姝来啊....”
吕后很是不悦,“我是老了,却还没有这般不中用。”
“做衣服就很中用?我就不会做衣裳,我只会穿!阿母啊,人要有志气,不能做妇人状,缝缝补补的,成何体统啊!咱母子俩得做大事!”
吕后都气笑了,“干大事?怎么?你准备拉着我谋反?”
“什么谋反啊,我是准备干一件大事,阿母不是一直都念叨着那几个舅父的事情吗?我准备追封我那两个舅父为王,当然,他们的子嗣是不能继承爵位了,依旧还是侯,但是给他们俩修建庙宇,立个祭祀什么的....”
吕后浑身一颤,迟疑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