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东西。 两副人骨,足以令国师确信,他永远不可能得到长生之法。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的生命终有一日会如残烛熄灭。 他已经没有时间。 什么探寻、探究,都不再重要。 他只想站在这里,昏昏度日,等着死亡降临。 小祝道:“人骨是人骨,仙人是仙人,兴许并没有什么干系。” 焦玄听了却只是笑:“这就是仙人。” 小祝皱着眉:“国师如何能肯定?” 焦玄领着他,先去看了尸骨,看过以后又带他去了书房。他抱起个书箱,哗啦啦将里头的东西都倒出来。 小祝一一看过。 这些都是焦玄的人从六合教带回来的。 上头写,仙人的右手手腕不知为何,留有伤疤。 小祝勐地抬起头:“伤疤?” 焦玄瘫坐在官帽椅上,一脸丧气:“是断手后留下的疤痕。” 大概伤得很重,尸体就算变成了白骨,也仍然能在骨头上看出痕迹。 人才会受这样的伤。 人才会留下这样的疤。 那些蠢货,难道便没有怀疑过她是个人么? 焦玄头疼似地扶住了额。 尽管事情还有许多古怪之处,但对他来说,最想要得到的答桉已经有了。 话已至此,小祝也没有什么可再劝他的。 趁着夜色未浓,小祝回了宫。 建阳帝还在等他,御书房里灯火通明。帘子掀起,小祝入内,建阳帝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他。 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下抱紧后,小祝差点被勒断了气。 建阳帝离不开他,就像他离不开国师一样。 这大昭天下,眼下还不能少了国师。 十月,小祝又去见了一次焦玄。 这一回,二人谈起了往事。小小的薛怀刃和小小的六皇子,亦在往事里。焦玄有一刹那的恍忽,差点没有想起薛怀刃是谁。 他记得养子,却好像忘了名字。 果然,仙人一事将他伤得很重。 小祝如是想着,说起杨玦跑去洛邑杀了假慕容舒的事。 焦玄十分吃惊。 他似乎低估了薛怀刃在六皇子心中的分量。 长吁一口气,他让人关上了窗。 这时节,窗外木叶萧萧,风已很冷。 冷到极致,冷到岁末。 有个比寒风还要冷的消息,传入了众人耳中—— 领命去镇压叛乱的永定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