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太微松开手,花枝坠地,正好落进焦玄戳出的坑洞里。 “您又在说笑了。” “不不不,我这回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太微在袖子上擦了擦手:“所以,这花下埋了人?” “是啊。”焦玄澹澹道,“里头还有你表兄呢。” 太微眉目一冷。 焦玄笑起来:“怎么?你已经猜到了?” 太微看向他,脸色还是冷冷的:“国师为何不装了?” 焦玄还是笑:“你本玲珑剔透,岂会不懂。夜长梦多,再拖下去,我也担心生变。” 太微依然冷眉冷眼。 好快。 她原本想着,既然焦玄要装,那她便也跟着装,能拖一日是一日,多拖上一个时辰便多一个时辰的生机。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 但焦玄这么快就改了主意,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国师高看我了,我连棋都下不像样,哪来的玲珑剔透。”太微站在风里,转眼间,脑子里已经闪过千百种可能。 今天早上,焦玄还在同她装模作样。和蔼可亲的,一点看不出要翻脸的架势。 不过是吃了个饭……午间发生了什么事? 太微胡乱思忖着,听见焦玄道:“你年纪轻轻的,胆子倒是不小,手段也够毒辣。你那表兄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是被你给推出来挡死的。” “他是同你有仇?还是天性神憎鬼厌,让你不喜欢?” 太微一脸冷漠:“国师想多了。” 焦玄不听,追问道:“你知道他死了,便一点也不后悔?” 看来他是突然弄明白了什么。 太微冷眼看他:“我为什么要后悔?杀他的人,不是国师你吗?” 焦玄没料到她会来指责自己,不由怔了怔。 “你虽然很像靖宁伯,但脾气却比靖宁伯大多了。”焦玄想了下,清癯的面孔上露出种扭曲的笑,“不过你放心,我眼下还不会把你埋在这里。” 太微道:“眼下不会,那就还是会的吧。” 焦玄大笑:“果然还是父女,你同靖宁伯真是一样的讨人喜欢。” 他忽然提起手杖,大力朝身旁的重瓣白花挥去。 花瓣被风吹得扬起来,如霰雪落纷纷。 “靖宁伯死前,都同你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