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料想事情不会像她期盼得那般顺遂,但国师察觉得未免还是有些快了。 到底是人精。 她爹那样狐狸似的家伙,才能跟国师对弈两局。 轮到她,能让国师一时恍神,已是大胜。 但她还是想知道,国师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她爹的,竟然逼得她爹不得不以死做局。 若是前世她便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就能改变父亲的厄运? 然而一切终究只是空想。 那只老狐狸,已经走到了命运的终点。 罢了。 太微仰起头,鲸吸牛饮般,将茶水往喉咙里倒,试图将那份胡桃饼带来的黏腻冲下嗓子。 这该死的命运,好像还黏糊糊地沾在那。 …… 第二天,天一亮,焦玄又差人来请她对局。 真是不信邪。 不论他再怎么教,她的棋仍然只是下得一塌糊涂,也不知他为何乐此不疲。 太微同他连下三局,输得面无人色。 午后,用过饭,太微瘫坐在椅子上。 日光暖融融地照下来,让人犯困。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但转瞬便又睁开来。 “谁?” 头顶上落下一片阴影。 “斩厄?”太微眯起眼睛,方才看清那张逆光的脸。 高大的年轻人,依然理着极短的头发,很是扎眼。 他后退一步,背着手站定了道:“国师请您过去下棋。” “还下?”太微懒洋洋地坐正身体,“不过,怎么是你来寻的我?” 斩厄面上没大表情,只是低了低头:“国师说,您在府里的时候,便如同主子,让我随侍。” 太微站起来,捶了捶后腰。 下棋,下棋,下得她浑身难受。 她长叹口气,随口问了句:“你在这里,那无邪呢?” 面前传来一阵沉默。 良久,斩厄吐出几个字。 “您更想要无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