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五官,竟然都很模糊。 她低下头去,仔仔细细地观察棺材里躺着的人。英俊的中年男子,没了活气,也依旧有着英俊的皮相。 可这个人,却并不像是父亲。 太微喃喃自语:“这不是我爹……” “我爹成日里没个正经,只知道嘻嘻哈哈地胡闹。” “这样安安静静老实躺着的人,怎么会是他……你们认错人了……” “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 她抬眼向前方望去,看见了薛怀刃。 不过隔着一具棺材,几步之遥,他们之间却像有着一道天堑。 她过不去,他过不来。 一切,都变了。 太微往后退了一步。 腊八,腊八。 七宝五味粥。 又是腊八。 前生这年腊八,她失去了母亲。这一次,她有了母亲,却永远失去了父亲。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日这样的恨老天。 欢笑声破空而来。 世人却在庆祝。 真是讽刺。 真是欢喜。 皇宫里的焦玄,已经沉了一天的脸。他去见建阳帝时,脸色仍然不太好看。 建阳帝倒是一脸平静。 他坐在桌后看书,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没有要搭理焦玄的意思。 还是侏儒小祝笑嘻嘻地招呼焦玄入的座。 椅子上铺了厚实软和的皮毛垫子,很温暖。 焦玄坐上去,长出了一口气。 侏儒小祝站在地上,歪头打量他,忽然问道:“靖宁伯的死,莫非是国师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