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继位之初,雄心勃勃,一心要结束王朝藩镇割据,成就一番伟业,奈何操之过急,行事不密,引起藩镇反弹,天泰、天正借势东进,多线夹击。 “將离都督虽在西线挡住了攻势,面对藩镇的齐军却连战失利,王朝面临前所未有之困境,最后不得不委曲求全,罪己罢兵。 “藩镇战而胜之,越发猖狂,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要不是北、东、南三海水师的威慑,现在的天齐王朝,说不定已是傀儡之帝。但三海水师的将领,不少也与藩镇有些牵扯,沾亲带故,盘根错节,威慑可以,你要出手覆灭藩镇,也会面临阻力。 “削藩大败,陛下心灰意冷,借酒消愁,太后与梁王,便在那时献了一策,名曰:‘以藩制藩!’简单来说,就是朝堂背后支持,扶植梁王为一方藩镇,当梁王自身实力强大后,绕过王朝,逐步扫荡攻灭其他藩镇,扩展疆土,当势力扩张到一定程度,便与王朝一同出兵,达到重新统一天下的目的。 “那个时候,陛下年轻识浅,经验不足,一边是母亲,一边又是同胞兄弟,闻之大喜,不做他想,支持梁王立藩,以致造就了如今完全不听王朝号令的最大藩镇,真是作茧自缚。 “咱们的老太后疼爱小儿子,还在背后煽风点火,要让陛下立梁王为皇太弟,更是引发了皇室背后的内斗,文武大臣纷纷卷入其中,乱象丛生,王朝的掌控力比以前还弱,别说削藩,能理顺这些事,也不知要费多少精神,还不知能不能成,呵!” “咳咳!”况奉直轻咳了两声,左师丘才以一声轻笑收尾。 在大齐的土地上指谪皇帝、太后的不是,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况卒长,我们对大齐不熟悉,如果不从宋八斤的地盘强冲过去,接下来如何走” “可以从西南方越过黑水江,进入闽州府长乐郡,再从长乐郡到治所福安郡坐飞机,虽然绕一些,还算可以走。” 见左师丘也点头,清平子道:“行,改道去闽州府。下次见了你家段将军,再商量商量宰了宋八斤那个王八蛋之事。” 清平子同意,况奉直取出地图,到另一辆车上去与苏啸商量接下来要走的路途。他们对府、郡还算熟悉,但除了部分高速路或提前了解规划,确实不大清楚要如何穿梭在郡、县之间。既不能走错,还要尽量避免浪费时间,得好好商量。 这就体现出了与天泰的差距,一个导航就能轻松解决。 “道长,既然要走闽州府,我打算去一趟竹阳府平山郡,与老朋友申将军道个别。他若兴致来了,跑去磐龙镇找我,说不定以为我死了,可得闹出笑话。” “行,咱们到了福安郡,先坐飞机去平山郡,再转彭郡,也就一两天的事,无妨。”清平子自然不会有意见,只是这一次不大完美的旅程,给他提了一个醒,以后出行,一定要提前下载地图备用,没有网络真麻烦。 将来若回了神州,能适应吗 …… “左先生,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带着公子出游访友不在,也不知何时能归,让你老白跑一趟。”到了平山郡申府,熟悉的老管家接待左师丘三人。 别说老管家,申长胥也不可能想到,年前才来过的左师丘,这个时候会上门,他们一般两三年一会。 况奉直他们完成任务,在福安郡与清平子三人分别,自回镐京交差。 “无妨,倒要麻烦申管家帮我准备笔墨,留书一封给老申,交代一些事情,以免他挂念。”左师丘说完,端起杯子喝茶。申长胥带着儿子外出,多半是想在王朝谋个一官半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左先生客气,小人马上安排。”申管家转身到门口,吩咐下人为他准备笔墨纸砚,又回来坐下,“若有一些小事无须留字,小人也可代为传话,或见一见夫人亦可。” “夫人便不见了,还请申管家代为致歉。” “左叔叔。”申管家陪几人说着话,一位十一二岁、穿着白色碎花袄子、大红披风的姑娘,端着笔墨纸砚走入客厅,“听说你来了,还以为下人哄我取乐,没想到竟真来了。”随即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 清平子看了小姑娘一眼,忽然有如回到神州的感觉,不觉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哈哈……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跑来叨扰。”左师丘起身牵着小姑娘,介绍给清平子二人,“申将军家的小女儿,叫做申净。”又介绍了宫疏雨二人给她认识。 “见过宫姐姐、见过列哥哥。”申净到二人面前福了一福。 “真乖。”清平子见申净长得可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申净一时愣住,双眼直勾勾盯着清平子。申管家更是惊得跳了起来。 “怎……怎么了”见申管家变了脸色,申净双眼流下眼泪,清平子一脸懵逼,不会这么封建吧! “哇……”惊天动地一声,申净突然大哭起来,“你……你坏我女耕,不许走,你不许走!呜呜……” 宫疏雨也吓了一跳,急忙过去安慰申净。 耳朵也不能捏,清平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左师丘,问道:“左……左先生,这个……这个女耕是什么还……还有什么说法吗”心里多少有些打鼓,明白自己肯定惹事了。 左师丘看了一眼安慰完全没用的宫疏雨与申净,他也不大明白,摇了摇头,看向申管家,道:“申管家,这个……女耕有什么说法吗” “唉哟,左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申管家看起来也吓得不轻,“平山郡乡下的老规矩,女子过了六岁,除了父母和长辈,任何人皆不许摸耳朵,便称作女耕。” “若……若是……不小心摸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