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看着袁世敦,袁天纲对自己儿子的判断很准确,他或许在战略层面比较弱,很难做到举重若轻,但若给他指明方向,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执行者,适合大管家的角色。 做事认真,工作细致,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考察中善于抓住要点,也善于同地方势力的人物打交道,就算明知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他也从市场角度出发,结合人情世故,将各方面的情况做了细致的了解和研判。 这么短的时间能收获这么多,其中的辛苦与责任心,只有真正做过事的人才能明白。 更重要的是,袁世敦很听话,没有一般商人的那些花花肠子,除了脆弱的时候会郁闷买醉,也没有高傲之气与愤忿之心。 一旦袁天纲吩咐下来,可以按吩咐与职责,尽职尽责的开展工作,就如同他配合袁颜管理公司一样,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怪不得几个儿子,袁天纲单单将最没有成就的袁世敦派了过来,果然是人尽其用。 清平子道:“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对于谢系,保持正常的官商来往即可,维持距离不亲近,但也不疏远,一切公事公办。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月深甫那边。这个人我见过两次,虽然时间短,没有深入接触,看起来却不好相与,不似谢良佐那号人物,以实际工作需要为立足点。对他,恐怕要有一定的投入维系关系才行,尤其不能让他觉得我们与谢系亲近,这个必须注意。” 袁世敦道:“这是我们这一趟考察的判断,也不一定准确,样本方面也略有不足,怕是还要道长再走一趟江陵。” “镐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再一起走一趟江陵。如果谢良佐那边比较好相处,与月深甫的关系也能打开,一并将公司及建厂选址这些确定下来,之后的事情,怕是要辛苦袁总。下次再与谢良佐他们谈,就要涉及一些核心内容,公司工厂的软硬件支持与保障,产业产品规划定位等。这样,袁总,你把这次考察了解到的情况,结合我们之前对民生产业产品的规划预想,做一个报告出来,传给家里的几位老爷子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同意见和想法。如果没有方向性问题,就形成最终文案,下次过去考察后,若没有其他疑问,就以此为基础,正式展开与江陵府的谈判。” “返回的路上,我们已经商量整理了框架出来,争取三天之内将各项内容细化,形成一个初步报告,传回家去给各位老爷子讨论。” “事情一旦定下来,会增派人手到江陵配合袁总工作。另外,易之厉先生的修为,在天齐这种地方,怕是力有未逮,让他主要负责袁总的安全,我会另外安排一个高手过来,做公司的首席供奉。” “谁?”袁世敦也有些兴趣,清平子找的人,应该不一般。 之前袁天纲提过,让跟着他的屈恒休过来负责公司的安全,被大家拒绝了。种沐流在魏郡,如果屈恒休再离开,他身边就没人了。 “一城风絮·明月小楼,这是一个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的狠角色,甚至比种老更适合在天齐做供奉。”清平子没有直说,这是一个背景来历皆不凡,敢和乾坤门硬干的角色,怕吓到他们,“当然,我与北落师、公子扶苏的关系已经在镐京传开,加上造化之工往事的传出及阴川四大公子之名,星门、鬼门不仅在天齐,就算放眼天下,也是顶级的庞然大物,明面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别说梁王,就是大齐皇帝也得权衡一番。” 吵吵闹闹与血泪试炼中,终于到了寿诞之日,几乎所有镐京城的黎民都松了一口气,苦难即将过去。 通过检查,清平子进入皇宫,随着人群往侍廷宫走去,那是举行寿宴的地方。袁茹钰一早已受邀入宫,看起来很得窦太后赏识的样子。 “袁总,你先过去,我四处看看。” “道长,你别……”袁世敦话还没说完,已经不见清平子踪影,摇了摇头,见没人注意,自与易之厉行往侍廷宫。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竟敢跑到宫里来偷东西,走吧,跟我去见官。”掌风一扫,定住路口监控,清平子一把抓住米汤衣领,将她拖到一个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扔在假山后的角落里。 他为什么撇下袁世敦他们乱走,就是因为看到了在皇宫里鬼鬼祟祟晃荡的米汤。 “是你!”刚被抓住的时候,米汤脚一软,差点尿裤子,待看清是清平子,松了一口气,“小子,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 “米汤,你说你这么尊贵的大小姐,堂堂尚书大人之女,到底值多少银子?”清平子轻声打断她的话,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 清平子看了看面色大变的米汤,换了一身仆从的衣服,将头发收入毡帽,还贴了满脸假胡子,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条漏网之鱼,若不注意,还真不容易认出来:“米姑娘,你配合一下,跟我去见官,得了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