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礼部员外郎史加冠举着一根棍子,指着那些围在四周的黎民,“待会圣慈皇太后的车会从这条大街经过,前往京兆大酒店去看望那些来给她老人家贺寿的外宾,一个个给我好好喊、大声喊圣慈皇太后万岁,喊好了,每人给50块钱,谁要是喊不好,小心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彭著升望着被刑部放出来才两天的史加冠,摇了摇头,一天天就知道作妖。随后看了一眼手机信息,急忙吩咐那些兵士各自归岗,一定要保障窦太后车队的安全。太后的车队已经出了皇宫,正驶往京兆大酒店。 “圣慈皇太后万岁、圣慈皇太后万岁……” 车队经过之处,黎民喊的声嘶力竭,更有人跪地叩拜。车里的窦太后对街道两边嘶喊的黎民含笑招手示意,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车里。 “你他麻的,没吃饭吗?”车队过去后,棍子一根根落下,打在那些奋力嘶喊的黎民脑袋上,只有那些跪地叩拜嘶喊的人没有挨打,得了50块钱。其他嗓子喊哑的人,也只得了五块钱,理由是喊的不好。 “老总,你老刚才也没有吩咐要跪拜,我们已经拼尽全力喊了,这、这才五块钱,说不过去呀?”一位老者站了出来,捏着手里的五块钱,到史加冠面前说着话。 “跪拜需要我吩咐?”史加冠对属下使了一个眼色,属下抬手就给了老人一棍子,“跪拜是每个黎民心中对圣慈皇太后的敬爱之情,这还需要我吩咐?我也没有叫你吃饭,你咋没饿死呢?我看你们一个个就是口是心非,嘴上喊着圣慈皇太后万岁,指不定心里在想些什么。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还敢叫嚣,要不是圣慈皇太后的恩典,别说五块钱,你们一个个早饿死了。我看你个老东西就是对圣慈皇太后不敬,一看就是逆贼,想谋逆的卖齐贼,来人,给我拖到城外,打死喂狗。” 哭喊着的老人被拖走了,没人再敢说话,没人再敢质疑,都躲避着史加冠的眼神。 “史大人,这是剩下的。”黎民离开后,一个属下一脸谄笑跑了过来,将手里提着的箱子打开,里面都是钱。 “走吧,去看看另一条街的安排,待会太后会从那边离开。完事了,晚上我带大家去云台玩玩。” “多谢史大人。” …… “饶命、饶命,老总饶命啊,饶命啊!” 镐京城外,彭著升看着这些一个个被拖过来准备打死喂狗而跪地求饶的黎民,厉声道:“以后叫你们喊万岁,就好好的跪着喊万岁,叫你们爬,就给我好好的爬,知道吗?” “是、是,我们知道错了,请老总开恩。” “把他们都解开。”彭著升小声吩咐道。 “彭司马,这个……就这样放了他们,我们怎么交代?”属下有些怕。 “每天不停绑人杀人,谁知道谁该死、死没死?一个个都给我口风严实些。” “是。”那些兵士只好上前,将被带出城的黎民一一解开,让他们自己回城。 “全部给老子滚,以后老实点,别出现在礼部的人面前,有什么好瞧的?” 一群黎民谢了恩,一窝蜂跑了,自己坐车回城里,回家。 看着离开的黎民,一个兵士忍不住发了句牢骚:“他麻的,一个寿诞,花钱如流水,工资三个月没发了,草……”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被彭著升后脑勺一巴掌打断:“闭上你的臭嘴。走,回去吧。” 口号喊的响亮的人,又真的是真心吗?一切,都是为了活着罢了,这是此刻彭著升的心情。 他已经三次向將离汇报了配合礼部办事的情况,虽然將离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左都督不希望中军都督府的人做别人的刽子手,杀害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黎民。他们的身份,本该是守护他们的军人。 彭著升祖上,先后有十多人跟随將离征战,九人战死沙场。这是彭家的骄傲,是荣耀,他不希望自己丢祖上的脸。像这样的功勋之家,中军都督府有一些,西线右军都督府更多,而將离,是他们的军魂。 …… “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敢乱闯,来人啦!” 京兆大酒店,女官黎萱看着不小心闯入窦太后休息套房的袁茹钰,急忙指使人抓她。太后见完宾客,说有些乏力,准备在酒店歇息片刻再回宫。 “黎萱,你又在鬼嚎什么?” “回太后,奴婢该死,有一个人在酒店乱闯,偷跑入套房,奴婢马上将她拿下驱逐。”黎萱看着鬼鬼祟祟抱着一个盒子的袁茹钰,对房间里的窦太后回道。 在兵士来拿她之前,袁茹钰趁黎萱转身回话之机,几步窜入套房,奔入窦太后房间,差点将黎萱吓死,这要是刺客,窦太后肯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