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就是这个样子,当小品看还不错,至少咱们不是受害者,可以笑得出来。”清平子摇了摇头,与众人出了机场,段凝已经带着人来接他们,“段姑娘,我们家刚死了丞相,参加寿宴会不会太晦气啊?” “太后寿诞,大齐一片喜气洋洋,需要外朝的水深火热来衬托,请道长担待些。”段凝亲自为众人打开车门,请大家上车。 “真的一片喜气洋洋吗?”清平子看着她,冷笑一声,随即也上了车。 进入市区的时候,前面堵死,后面的车跟了上来,一下成了进退不得。 “发生什么事了?又有天泰、天正的狗贼在镐京城搞破坏,意图搅浑你们圣慈皇太后的寿诞?”清平子看着段凝,开口就是讥讽。上车后,他没有理会她,倒是宫疏雨他们和她说着话。 段凝听了况奉直的电话汇报,知道清平子为什么不想理她,见他开口询问,派了两个人过去查看。回报才知,好像这边发现了妖妇岑若心的踪迹,躲入大楼,一时搜查不到,有人用火箭轰击大楼,打算先整死在里面再说,大楼倒塌,将公路堵死。 还没有听完,清平子一脚踹开车门,冷着脸走了下去。段凝怕他在镐京乱杀人,惹出事端,急忙跟了上去。 车上众人都叹息,为了抓一个人,轰击整栋大楼,完全不顾其他黎民的死活,这要是发生在天泰,六大门派也别想好过。 大齐工捕已经开始处理,一面拖出尸体,一面寻找可能存在的活口,并仔细寻找岑若心。 好不容易发现了两个压在下边的活人,工捕眼睛一亮,对跟着的记者打了一个招呼,拿着一个大喇叭过去,道:“你现在觉得如何?” “老、老总救命,救命,我、我的腿,感觉不到腿了。” “你他喵的真没有眼力劲!”工捕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我问你现在觉得如何!” 还是旁边那个人聪明,立马反应了过来,高声吼道:“圣慈皇太后赐予我力量,圣慈皇太后是我等的再生父母,没有圣慈皇太后庇护,我们绝不可能活下来。恭祝圣慈皇太后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这就对了嘛,多简单的事,他喵的,非要人教,两个人一起喊,给老子大声喊。”说完,工捕将大喇叭打开,放在两个人的脑袋前。 被压着腿的两个人,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圣慈皇太后万寿无疆……” 现在轮到记者上前表演:“电视机前的黎民们,我们大齐的黎民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黎民对圣慈皇太后的敬爱之情。纵使在最艰难的时候,纵使在性命攸关之刻,心里永远都会装着圣慈皇太后。黎民的敬爱之情,庇护了这些黎民活下来,黎民对圣慈皇太后的祈福,必然让圣慈皇太后万寿无疆。恭祝圣慈皇太后万寿无疆!”最后,那些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工捕,一起大吼起来,连续不断,声震九霄。 两人被救出来的时候,距离被发现已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差点昏死过去。 “哼哼,万寿无疆。”清平子看着段凝,又开始讥讽,“真是一片喜气洋洋啊!”随后转身回了车上,冷着脸不说话。他原本以为,镐京完全在王朝的掌控之下,会好一些,没想到比藩镇那些穷乱差的地方还恶心。 后面已有工捕在指挥,一面阻止路口那边的车再进来,一面有序疏通进来的车调头离开。 …… 嘭的一声,镐京京兆大酒店楼下不远处,一个小区里,一户人家听到敲门声,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人一脚踹开,人仰马翻,一声唉哟。 “你他……”那人爬起来,刚想爆粗口,眼见是朝廷官吏带着人持枪进来,立马闭口不敢言。 领头者冷冷扫视了这家人一眼,走到桌子前,吃了午饭的骨头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收拾,靠着桌子的墙上贴着窦太后的画像。 “我们家一开始就供奉了圣慈皇太后,请大人明鉴。” “明鉴?”领头者一把将桌子掀翻,指着洒满地上的骨头,喝斥道,“你们家就是这样供奉太后?好你个奸贼,竟敢用啃完的骨头放在画像前,亵渎圣慈皇太后。来人,拖出去,满门抄斩。” “是。”后面跟着的兵士涌入家里,要将那些人往外面拖。 “大人,冤枉、冤枉啊!”那人奋力挣扎,连忙跪往地上,“我、我们家吃饭前已经供奉了太后祈福,那、那些骨头……吃完饭一时忘了收拾,绝不敢对太后不敬,请大人明鉴。” “不敢?那就是心里想啰?你们这些个心口不一的逆贼。我还要问问你,圣慈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画像前为何没有长生神位?你们这些狗贼,把太后的画像当成画儿了吗?那是祈福的神像!还敢否认,还敢狡辩,我看你们就是对太后不敬,就是要造反,说不定还私藏了妖妇岑若心,一群逆贼。来人,拖下楼,即刻处决,尸体丢去城外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