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吐出口浊气。 最近事儿有点多,而且还都是考验人性的。 楚云的烟瘾忽高忽低,有点要内心破防的迹象。 不过为了给顶梁提供良好的养胎环境,楚云这点委屈还是能忍受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楚云抿唇说道:“不论如何,卢庆之选了这条路。我们作为旁人,很难帮他什么。更甚至——” 楚云深吸一口冷气:“我们强行帮他,反而是毁掉了他的执念。他满腔热血,只为帮官月清扛雷。如果被我们破坏掉。您想过没有,他或许并不会感激我们,反而会堕入心魔,不可自拔?” 卢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自己这孙子已经有点魔怔了。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干。 就想要拿自己的全部前程,搏一个官月清的不受束缚。 真要坏了他的好事。他能原谅出手之人吗? 这不是帮他,甚至是害他。 对他内心的极度摧残与毁灭。 “我今晚不会离开红墙。” 楚云临走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在此事结束之前,我不会离开。” “我会关注此事。而您在这期间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别的忙我帮不上。打打下手的工作,我很擅长。”楚云给了暗示。 他也只能给卢老一些暗示了。 卢庆之自己不愿接受帮助。楚云又能如何? 硬着头皮帮他化解危机? 可这只是旁人眼中的危机。对卢庆之而言,这甚至是一次象征着男性担当的决策。 他愿意拿自己的前程搏一个官月清的不受束缚。 他为此,甘愿付出一切。 楚云真出手了。终将被视作好心当成驴肝肺。终将得不到任何反馈。反而被卢庆之所仇视。 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楚云不愿做。 他并不是一个圣人。也没达到事事为人的伟人境界。 能帮则帮,帮不了,他会放手。 卢老亲自送楚云离开卢家。心情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他已经猜到结局了。 不是死,就是被废掉。 卢老的内心异常绝望。 他明明是红墙内的大人物。 可在这场角逐中,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无法保住自己的孙子。 可说到底。不是卢老不愿帮忙,而是卢庆之不给他帮忙的机会。 只要卢庆之开口。 只要卢庆之矢口否认与官月清发生了关系。就算两家都不肯相信,卢老也有充分的理由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哪怕因此彻底得罪两家,卢老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 就连卢庆之都默认了。 都承认了此事。 卢老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人家在经历了这几天的折磨之后,整个人憔悴了一圈。脸色,也变得无比苍老。 楚云离开卢家后。 在不远处偶遇了官月清。 她将楚云带到卢家,却并没有走远。 她似乎在等待楚云的答案。 她似乎,也很关心楚云和卢庆之的谈判。 “楚先生,谈的怎么样?”官月清很关心地问道。 “官小姐希望我们谈的怎么样?”楚云反问道。“是说服卢庆之否认这件事,还是其他?” 官月清微微挑眉道:“不论谈的怎样,我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太严厉的报复。”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卢庆之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替罪羊。对吗?”楚云质问道。 楚云的心情不太好。 甚至有些恶劣。 他很不喜欢官月清的为人处事。 哪怕他相信,官月清没有对卢庆之做任何威胁。 而这一切,都是卢庆之自愿的。 但经年累月的熏染与感情,决定了卢庆之心甘情愿做这一切。 而所有的最终决断,说到底,是官月清花了十多年培养的。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成果。 城府之深,令人乍舌。 “楚先生。你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了。”官月清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口吻平和地说道。“你觉得,是我逼迫卢庆之?” “你不用逼他。他就会自愿帮你做这一切。”楚云吐出口浊气。面无表情道。“而你,却能站在无关紧要的角度,欣赏这一切的发生。” “楚先生把我当成了制造阴谋诡计的老狐狸了。”官月清抿唇说道。“把我当成了罪恶的源头。甚至是罪魁祸首。” 楚云眯眼说道:“你知道吗?到现在为止,唯一还能帮他卢庆之解除困境的,并不是卢家,也不是我楚云。甚至不是他卢庆之自己。” “只有你,才能将他从泥潭中拽出来。但你,却把这样的责任,丢给了我。还假装很关心他卢庆之。”楚云沉声说道。“不过是惺惺作态。” 官月清闻言。忽然唇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然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盒香烟。 前方有一条人工河。 河边栽种了绿植,还有供人休息的长椅。 官月清动作熟练地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