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上海滩的计划进行顺利,心情大好的王默回到下榻旅馆,还没来得及多轻松惬意几分钟,就让陆大勇等人汇报的消息弄得勃然大怒。 啪! 一只茶杯砸在地板上,顿时四分五裂,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王默怒气冲冲地指着跪在他面前请罪的陆大勇,斥骂道:“你的意思是,区区几名地痞流氓就把你们给收拾了。不仅被收拾了,你还把二栓给丢那了?真是好样的,这就是老子带出来的特战队小队长?陆大勇,你被撤职了,老子没你这样的熊兵!” 陆大勇深知王默的脾气,尽管事出有因,但他丝毫不敢争辩,尤其王默正在气头上。在特战队的训练和行动中,王默就一再强调过,行动只有成功和失败两说,再合理、再客观的原因也不能让失败的行动变成功。如果失败了,那就必须承担起失败的责任,哪怕并非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失败。 陆大勇不敢争辩,被王默骂得狗血淋头,但之前还因为愧疚没出声的林韵儿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王默,你讲不讲理啊,那几个地痞流氓开始是只有几个人,可后来叫来了起码上百人,还和巡警勾结在了一起。陆大勇他们不敢公然动枪,还要护着我跑回来,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这是要打抱不平? 正在气头上的王默毫不客气地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拖了后腿,他们几个就算被再多的人围着,也不至于丢下兄弟跑回来。那几个地痞流氓是因为你才闹事的吧,自己就是个坏事的祸水,也好意思站出来打抱不平!” 一通毫不留情面的大骂,让林韵儿委屈之极,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混蛋!”林韵儿哭着掉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一路哭着跑回房间的林韵儿,王默有点后悔刚才的话说重了。也是气昏头了,否则他不会说出“坏事的祸水”这样的话。 “陆大勇,你马上给老子去打听那些地痞流氓是什么人,他们的堂口在哪,打听不到就别回来了!”王默怒气不减地说道,无论如何,想办法救回陆二栓是当务之急。 陆大勇出发去打听消息之后,王默立即召集起了所有特战队员,如果陆二栓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介意在上海滩弄出点大动静。 仅仅一个小时之后,陆大勇就回来了。倒不是他打听消息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对方的势力很大,大到随便回到冲突地点随便找附近店铺一个伙计问就问出来了。 “上海青帮的一个堂口?”王默眉头紧皱,事情的确麻烦了。 陆大勇说道:“是的,少帅,那些人是青帮在徐汇区最大的堂口,据说有上千帮众,还和租界华捕有很深的瓜葛。” 青帮,原称“清”帮,前身为漕帮,因漕运而生。一说清帮之“清”即为纪念罗清之意,后因避讳,渐改为“青帮”,或说避免朝廷注意,改为“安清帮”。 后来漕运改海运,为了生计,漕帮开始转入上海、天津等大城市,帮众三教九流,成份极其复杂。 青帮和前身为天地会的洪门,以及历朝历代造反不息的白莲教大不相同,他们不能算是真正的反清组织。确切点说,青帮就是追逐利益的黑社会团体。 尽管王默并没有把青帮这样的黑社会团体放在眼里,但心里还是非常清楚此时青帮在上海的庞大势力。尤其是陈其美依靠青帮势力当上上海都督之后,青帮在上海的势力更是急剧膨胀。 此次冲突中,几名地痞流氓顷刻间就能召集上百帮众,对租界巡警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见青帮的嚣张气焰和肆无忌惮。 “先去找他们谈谈,看他们要怎样才肯放人。”王默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只要把人要回来,就算花点钱也无所谓。毕竟一旦和青帮发生冲突,会对他搜刮上海人才的计划造成极大地影响。 王默带着特战队员来到青帮在徐汇区的堂口,以川南革命军的名义递上拜帖。 然而,青帮堂口门前负责把门的两名身着短打青衣的帮众轻蔑地瞟了一眼双手递上拜帖的陆大勇,双手抱腰,鼻孔朝天,丝毫没有要接过拜帖的意思。 僵持了一会,其中一名帮众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哼道:“小赤佬,一点规矩都不懂,也想要我们哥俩跑腿?” 王默上前拱手道:“我们刚来上海不久,确实不清楚道上的规矩,还请两位兄弟指点一二。” “看到那没有?”刚才说话那名帮众转头示意道,“要想让我们哥俩帮忙跑腿递拜帖,怎么着,也得请我们哥俩喝杯茶水不是?” 王默顺着那名帮众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边是一个简陋之极的茶水摊。破破烂烂的竹棚,一口大锅煮着开水,几张满是点点污渍的桌椅板凳,一名同样青衣短打装扮的青年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王默等人。 让王默等人关注的不是茶水摊的破烂程度,也不是那一眼就看得出来劣质低档茶叶,而是那些茶水的标价:一块大洋一杯,十块大洋一杯,一百大洋一杯。 就这个标价,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青帮这是摆明了要进门先宰一刀。 王默皱了皱眉头,还是决定暂时先忍下来,掏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