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渊这边托人打听的事情还没有音讯,江夏另外一边就又收到了一件噩耗。 今天正好对上休息的日子,江夏还没想好要跟沈星渊一起做点什么放松一下,这一通电话打过来,她立马怔在原地。 “你……说什么?” 董天瑞声音干涩,声音哽了哽,才又说了一遍,“阿七……与傅天煦发生了冲突,重伤。” 江夏脑子嗡嗡作响。 晏七隐忍蛰伏多年,一直都在想办法与傅天煦周旋,他是个打蛇会拿捏其七寸的人,必然不会做冲动的事情。 是因为她。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问道:“在哪儿?” “我没敢送他去医院,现在在我家,我请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现在正在实施抢救。”董天瑞紧拧着眉,目光一直落在紧闭的门上,“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手下带着人找我的时候,全是血。” 江夏很少会惧怕某些事,但挂了电话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这个世界上,最怕欠下的就是人命。 沈星渊一进屋,就发现了江夏的不对劲,“跟谁打电话了?怎么吓成这样?是有傅天煦的消息了?” “不是。”江夏抓住沈星渊的手,她冰凉的指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晏七好像是因为我的事找到了傅天煦,刚刚老董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现在身负重伤,至今还没有脱离危险。” 沈星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把刚端进来的夜宵放下,去衣柜拿了衣服出来,“把衣服换好,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到董天瑞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门一开,江夏连忙问道。 董天瑞摇了摇头,“还没出来。” 这手术都已经做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了,可想这伤究竟有多严重。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找不到傅天煦的行踪吗?晏七怎么会找上他,还跟他发生冲突的?” “你先别慌。”董天瑞安慰道,先让他俩跟着自己到了客厅坐下,让手下在门口守着,“据他手下的人说,阿七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傅天煦的行踪,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就想去会一会傅天煦,其实他就是想直接对傅天煦动手。但这人警惕心太强了,虽然他重伤了对方,可自己也被一枪差点儿打中心脏。” 俩人几乎是铆足了劲儿同归于尽的架势,当然只是晏七想过同归于尽,傅天煦只是想尽可能在自保的同时尽量不让对方活着离开罢了。 “他怎么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我就是因为顾及不能随便杀死他,免得给自己和身边人惹了大麻烦,我要知道他今天跑过去跟傅天煦拼命,那天我直接一刀捅了傅天煦不是更加一劳永逸了?” 说完之后,江夏又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不对,我跟晏七交情也没有好到这个程度吧?要说他是为我去跟傅天煦拼命,我是不是也有点太自恋了?” “夏爷,我觉得吧,您这记性确实需要想办法提高一下。” “嗯?”江夏不明白这么严肃的时刻,董天瑞怎么还搞起了人身攻击。 “你真不记得了?” 江夏好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真不记得了?我应该记得什么?” “你曾经帮过晏七。” “啊?”江夏懵了一瞬,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里搜索了一会儿,也没搜索出个所以然来,不确定的问道:“我跟晏七不还是你引荐认识的吗?我俩第一次见面就是上次去我托他帮忙,之前我俩见过?” “算了,让你能记住你都帮过谁,确实是难为你了。”董天瑞摇了摇头,解释道:“晏七刚到组织的时候犯过一次错,差点儿要了他的命,是你开口让他没有因为那个错误受到惩罚,之后虽然你们两个没有过任何交集,你也从来没注意过他,但他一直都记得你这次的救命之恩。” “我确实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当初可能只是顺嘴一提,也没成想自己一句话能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却偏偏被另外一个人记了这么久,还被对方当成了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 这都是什么事儿? 可江夏断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儿滴水之恩,就让晏七以命相报,这太夸张了。 “不行。”江夏站起来,望着门口,“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沈星渊立马拉住了她,也不说话,就这么拧眉看着她。 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知道她要干什么。 “沈星渊……” “你想都不要想。”沈星渊没有丝毫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