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侮辱人了! “江夏!”江兴的面子终于挂不住了。 江夏分明知道,江兴把面子看的比天都大,也最在意外面的人如何评论他。 如果不是为了面子,早在江梦露出生的那一瞬间,他就应该把她退还给福利院,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今天可是带着极大的诚意过来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夏站起来,朝后退了一步。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男人,勾了勾唇角,“这就过分了?啊,原来你的诚意就是拿嘴说说而已啊,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我可不喜欢只说不做的人。” “夏爷,既然他是这个态度,那我们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江夏点了点头,一抬手,“走吧。” 江兴的脑海中在疯狂地挣扎。 面子和公司到底要哪一个? 江兴一咬牙,在江夏即将一脚迈进门内的时候,连忙跪在了地上。 “我求求你,能不能手下留情放过兴和?” 江夏原本自信江兴绝对不会卑躬屈膝,他连跟人低头都能被要了半条命,让他下跪不如杀了她。 江夏曾经在那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江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帮她说,不论她做的有多好,陶春岚总能揪到她的错处,而江兴从来都是教训她,从来不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帮她说哪怕一句话。 “你竟然会为了公司向我下跪。”江夏笑出了声,“江兴,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公司年会上我浑身湿透摔下楼梯的事情吗?” 话题突然有点跳跃,江兴愣了一下,“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其实就连我一开始也没能往江梦露身上想过,毕竟她当时装的那么像,像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她最好的姐姐,我又怎么会以为是她在洗手间里对我下黑手泼了我一身的脏水。当时毕竟年纪小,想出来找你替我做主,可有人却在背后推了我一把,让我硬生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江兴闻言吞了吞口水,江夏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梦露跟我说,她不是故意的,她也跟我承认了错误。” “不是故意的?你信?你当然信,因为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她说什么你当然都会信,就算她杀了我说是手误,你都会觉得她是对的。” 江夏眼中溢满了恨意,说一点儿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别人的童年光芒四射,她的童年充满了算计与冰冷。 “我满身伤痕累累的从上面摔下来,想寻求你一个做主,让你帮我查一下是谁做的,可你呢?你为了你的面子把我大骂一顿,嫌我丢了你的人。” 江兴对江夏说的这些其实印象不大,应该说关于江夏的一切他都不甚在意,所以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现在公司有了危难,你就不觉得丢人了?哪怕双膝跪地冲着你最讨厌的我,也可以。”江夏一把拽住江兴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脸看着她冰冷的眼,“但我偏不遂你的意。” 江兴心里咯噔一声。 “你越在意什么,我就偏要毁了。”江夏硬生生从江兴的头皮上,扯下来一缕头发,“兴和,我要定了。” 江夏松开手,江兴脱了力一般瘫坐在地上,然后没了声音。 董天瑞见江兴面色发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掀了掀他的眼皮。 “夏爷,他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就喊120,我不是医生。”江夏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淡漠地收回了视线,“别让人死了,他不配死。” 说完之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陶春岚和江梦露接到电话,没敢停留便慌忙赶去了医院。 “医生,麻烦问一下江兴在哪儿?”陶春岚面色焦急地问道,“就是刚被送来医院的,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护士站的护士看了看,说道:“在急救室。” 陶春岚的身体晃了晃,江梦露连忙扶住了她。 她掩着唇,哭了起来,“我们家老江身体一直都挺好的啊,平时他连病都没怎么生过,怎么突然晕倒做手术了?” 护士在这医院里见惯了生死,内心毫无波澜,“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麻烦家属先交一下费,然后去手术室门口等一下,看看医生怎么说。” “我们家老江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开口就提钱,还有没有人性了?我告诉你,人你要是救不好,我跟你们医院没完!” 护士拧了拧眉,医生治病救人天经地义,但患者交钱接受治疗亦然,人性两个字可不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