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致远是做出了保证,但是林暖依旧觉得略微不安。 在傅致远出发后的第一天夜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 明明之前是她,还生着气都能睡着,现在惹她生气的人不在她边上,她反而是睡不着觉了。 就算睡着了,林暖梦里依旧有一些光怪陆离,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逻辑的东西。 她记得最清楚的也就是傅致远穿着骆驼色的风衣,站在不远处光线昏黄交错的地方,越发显得整个人,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她想要凑过去抱他,结果一个穿着浅色旗袍的女人,撩拔着长卷发先一步抱住傅致远。 她想要追过去,但是傅致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说,“林暖,到这里为止吧。” 这句话,在林暖的梦中无限循环着,让她醒来的时候,心脏疼得好像要坏掉。 该死的傅致远! 她气得捶了一下平常傅致远睡的那个枕头,翻身下了床,去集市里面买了一个小箱子。 傅致远去的那个农村属于稍微偏远一点的山区。 在那个山区的小孩子,如果想要上学,每天都得徒步8公里。 公交车在距离那个小山村还有20公里的距离就不进去了,林暖下车以后在原地等了两三个小时,才等来一辆小三轮车。 刚好是西柳村,外出卖菜归来的一对老夫妻。 林暖和他们商量着要十块钱,拜托他们送她进去。 老夫妻顿时就受了惊吓的摆摆手,用不太熟练的蹩脚的普通话和林暖解释,“不用那么多钱,五角钱就足够。” 林婉反手塞到老太太干裂还带着泥土的手里面,“收着吧,我也没有零钱。” 两个老夫妻面面相觑。 他们每天要骑行30公里,起早贪黑去卖菜,也就只能赚到几角钱,最多一块钱。 但是现在把这个穿着时尚的姑娘顺道送到村子里,居然可以赚10块钱! 老婆婆手里紧紧捏着钱,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先是感动,庆幸狂喜,在后面是有一些惶惶不安。 她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污泥的后车厢,说是后车厢,其实也就只有一平的大小。 两个人加上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坐满了。 老太太连忙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围巾,招呼林暖站起来,然后垫在生锈的车边上,“姑娘,你坐这,这样子就不脏,也不冷着硌屁股了。” “不用了阿姨。”林暖把毛巾取下来,塞给婆婆,“我也没那么矫情,这围巾您赶紧围着吧,老人家受不得冻,要是回头感冒了,我就是罪魁祸首了。” 老大也在前面蹬着三轮车,虽然车速不快,但是那个烈烈寒风直往脸上吹,也是把脸皮子冻的难受。 她大衣口袋里面有两个口罩,她拿了一个塞给老婆婆,剩下一个自己戴上。 老婆婆,先是推拒,后面眼看实在拒绝不了,就连忙笑着用略微有点卑躬屈膝的态度和林暖说谢谢,然后把口罩递给了老头子。 用亲切的方言和老头子说话。 等好不容易到了村子里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这村子里面还没有通电,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坐在略微有些颠簸的三轮车上,林暖还真的挺害怕会翻车的。 她提心吊胆的摸着口袋,原本挂在钥匙扣上那一个小巧和拇指一样粗的手电筒刚好没电了。 “姑娘,别怕,这条路我家老头子每天带着我走,多走了几十年了,他就算瞎了,也能安全把咱带回去。” 大娘看出了林暖的不安,立刻用蹩脚的普通话安慰林暖。 今晚上天气阴沉,星星和月亮都被云层挡住了。 她实在是害怕翻车,但是这路要是她自己走的话,她估计也得迷路,只能闭着眼睛祈祷平安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爷慢悠悠的在一家亮着点光的土坯房前停下。 正是因为破败的窗户里面的一点点烛光,林暖才总算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这是一座非常破败古老的黄土搭建的矮房子,脱落的墙里露出干掉的稻草。 “老不死的,怎么现在才回来?” “每天就赚那么一点钱,都不够我们吃的!你们干脆早点去死算了。” 听到这外面的动静,里面有个年轻男人骂骂咧咧的过来开了门。 老婆婆略微尴尬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