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好店员,林暖又去了鹤鸣工厂老板办公室。 她敲门进去的时候,贺翎瑄指尖转动着一只价格不菲的镶钻钢笔。 看见林暖来了,他把笔放下,站起来说,“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总不会是阿远变心,你来找我求救了?” 这傻逼。 林暖翻了个白眼,“你和阿远不是好朋友吗?你对他的人品还这么揣测,不是很过分吗?” “行吧,瞧你这紧张样!我不就是开开玩笑吗?” “真开不起玩笑。”他碎碎念。 “你们总经理是谁?”林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贺翎瑄对面,“我今天去店里巡查,遇到一个特别嚣张跋扈的店长,说是鹤鸣的总经理是她爹,走后门,把她弄进去的,我刚把人炒了。” “不是。”贺翎瑄皱着眉,“鹤鸣总共也才三个总经理,这三个总经理年纪最大的那个也就只有一个十岁的女儿。都被安排进去当店长了,这年纪不能太小吧?” “那这就有趣了,你仔细查查。咱们这个内部控制得做好,改天设个内审机构,不定期检查一下。” “行。” 贺翎瑄表示自己会把这件事情严查到底,林暖就道了别。 “你还真的有事才来找我,可没良心的嘞。”贺翎瑄打趣说。 “别乱说。”林暖解释,“我这是着急回家做饭呢。” “你之前都是着急回家做饭?”他问。 “那是当然。”她回应得十分理所当然,“阿远快下班了,我得赶紧回去给他做口热乎的。” 贺翎瑄:“……” 行吧。 原来谈恋爱,还有人急着给他做热饭。 他也想要谈个对象了。 重要的不是有人做饭,重要的是那心意。 那种被挂念的人间烟火。 - 林暖带着新鲜的食材,回到家的时候,注意到门口蹲着一人。 而对家的门口,就那上次泼粪的阿姨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嘴唇翻飞的呸呸呸,瓜子壳呸得满地都是。 “哟,是他吧,回来了。” 泼粪阿姨先一步注意到林暖,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提醒蹲在地上的那一个女人。 地上的女人,穿着薄风衣高跟鞋,但是脸又黑又皱,很明显饱经风霜的农村女人。 “大丫头,二婶总算见到你了!哎呦,我想死你了,这些年你长高了,长漂亮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嘞。” 林暖对这个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二婶的话…… “我当年去李家村奔丧,就是你说我晦气,让我在大雨天滚出去?” “也是你说的,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休想吃你家一粒大米的吧?” “瞧你这孩子,胡说啥呢?二婶从你出生以后就特喜欢你,你小时候我还经常抱你嘞,我咋可能那么对你!” 林暖:“……” 行吧,不承认也没事。 反正林暖并不打算跟这个人在有任何的来往。 她拿出钥匙准备进去做饭,“随便你吧,反正外婆过世之后,咱们也就没有一点关系了,我家也不是很欢迎你,你走吧。” “嘿,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呢?外婆是不是你外婆?难不成外婆死了,人家就不是你外婆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孝顺呢!” 自称是二婶的女人愤怒地指责着林暖。 “就是啊,不孝顺的人可都是烂心肝的!”泼粪阿姨一边呸呸呸地吐着瓜子皮,一边开口点评。 随后,二婶和泼粪阿姨一唱一和的表演了一出双弹簧,疯狂地指责林暖不孝。 呵。 不是。 这个二婶没给她吃过一粒米,没给她花过一分钱,甚至跟她也没有血缘关系。 当然,有血缘关系的二叔就算来了,也不能指责林暖不孝。 他们又不是没孩子,干嘛要指望着别人家的孩子孝敬他们。 当年出生的那两个大胖小子,可把他们家得意坏了。当时刚好林暖的妈妈生了两丫头双胞胎,这个二婶可没少在林暖妈妈面前炫耀和踩低捧高。 林暖翻了个白眼,“你爱说就说吧,反正我不听。” 她拧开门锁,打算赶紧进去做饭。 和这些人废话,可真的是很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