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怀揣着乌托邦的理想之人。 但要荒来评价的话,祂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五条悟。 “傻猫。” 这就是一只傻乎乎的大猫罢了。 理想这个词总是充满了美好,可现实却是反着来的,不是荆棘满地,就是血腥弥漫,没有任何一个理想是能以和平的方式实现的。 更何况是这样革旧迎新的改革之举。 咒术界的人都说五条悟是当时最强,嚣张不羁,无人可当,但荒只看到了一个拼命燃烧自己,孤身走在最前头的孑然之人。 这就是悟的过去吗 这就是变成咒灵之前的悟吗 荒再一次叹了一口气,祂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叹气都用在了同伴身上。 “很辛苦吧。”橘发的神明抬起手,温柔地擦掉同伴嘴边的浑浊血液,将新的特级咒灵放到同伴面前,“为了理想奋斗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悟最后一定成功了,真是厉害啊。” 那样的成功也一定是悟耗费了巨大的代价才换来的,证据就是祂自己。 荒对自己的过去一点都不上心,想得起来和想不起来是一码事,况且祂对自己的过去究竟如何是真的没有半分探究欲。 但换成同伴就不一样了。 荒从世界意识那里了解到了五条悟这个人的全部人生经历,方方面面,极其细节。 世界意识非常宠爱自己的孩子,祂了解五条悟的一切,无论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 荒从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夏油杰。 而纯白的咒灵也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强烈的反应,破天荒头一次,祂开口说话了。 磕磕绊绊,沙哑又艰涩,听得人心头一酸。 “杰,杰” 和狩猎的本能一样,祂说出了这个名字,并开始四处寻找。 没有找到人的大猫猫失落地垂下身后的触手,嘴里不停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像是进入了某种应激反应。 这个世界的夏油杰已经死了。 对同伴有求必应的荒当即带着失落的大猫猫找到了夏油杰的坟墓,祂挖开了坟墓,里面什么都没有。 纯白的咒灵蹲在空空如也的棺材边,长长的白发像蜿蜒的溪流般流淌在带着腥味的土壤上,半透明的触手垂落着,一如主人此时的心情。 荒静静地陪伴着祂,一言不发。 良久,荒从同伴口中听到了第一个名字:“羂索” 和夏油杰不同,这个名字充满了杀意,每一个发音都填充着淋漓尽致的血腥气和杀戮欲。 荒立刻就明白了,是这个叫做羂索的人偷走了夏油杰的尸体。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见识甚广的世界神明给出了肯定的结论:“夺舍。” 毫无疑问,这个羂索是冲着五条悟去的,因为夏油杰是五条悟的挚友,挚友和同伴是五条悟唯一的弱点。 荒借此猜到了同伴的一部分过去,以及祂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又是为了什么而付出这样的代价。 真是一只傻猫啊,悟。 被杀戮和仇恨占据了仅剩的理智的纯白咒灵开启了仇杀模式,祂毫不顾忌地现身,将整个咒术界搅得天翻地覆,只为将那个藏在暗处,准备封印五条悟的羂索从阴影里揪出来,极度愤怒的世界级咒灵摧毁了被祂扼住脖颈的仇人。 即便是在这样失控的状态下,祂也还记得保住夏油杰的尸身,可见他们之间的情谊深厚得令人叹息。 荒没有阻止同伴的暴走,祂还出手挡下了世界意识的攻击,直到纯白的咒灵抱着挚友的尸身回到祂身边,无助地拉住祂的衣袖。 祂想要复活夏油杰。 但很可惜,荒是纯粹的武神,没有死亡或生命的权柄。 世界意识看着这样失落的可怜猫猫,逐渐心软,祂告诉安抚同伴的世界神明:“我在祂身上感受到了很多的术式,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祂所拥有的恐怕是那个世界所有的术式了,里面有可能会有复活的办法。” 世界意识是对的。 荒挡下世界意识的攻击,这样的举动让祂赢得了纯白咒灵的信任,祂向祂敞开了自己的内里,荒在那些浩如烟海般的术式中找到一个特殊的术式。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复活,而是置换生死,祂们需要先找到能和夏油杰的死相置换的生,而最合适的那个已经被纯白的咒灵碾成飞灰了。 “就用那群烂橘子的命好了。”后半程一直揣着手的五条悟提出了建议,“在临死之前发挥一下最后的作用,他们一定会非常乐意的。” 祂们采纳了五条悟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