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痛苦沼泽
我叫黑棺。
这就是我的名字,而不是什么所谓的代号,其实在很久以前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怪物,这是一对夫妻对我的称呼,不过我并不认可这个名字,怪物代表异类,而我并无特殊,至少外在没有。
所以后来那对夫妻和自己融为一体后,我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全新的名字,那就是黑棺。
从出生时,我就待在一具赤红如黑的棺材内,那是记忆中最为温暖舒适的地方。
自我有意识开始,便生活在一处名为痛苦神教的势力之内,那是一个充满着欢欣美满的大家庭,我们有着纯粹的信仰和高尚的理想。
那就是向所有人类传播永恒的真理——痛苦即欢愉,这两者本就是一体两面,就如同善与恶,是与非,智与愚,天堂与地狱……
它们相互对立,但又相互依附,相互成立,并最终相互转化。
只有经历过最为极致的痛苦,才能感受到那背面存在着的无上欢愉,才能在这两者间的转化中获得灵魂和躯体的跃迁进化。
所以我们会经常向那些愚昧的人们宣讲,并让他们亲身体会这无上的真理,可惜,真理总是被埋没,而世间愚昧蒙尘者太多。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过往的记忆在眼前一一浮现,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接近死亡了,但眼下这种情形确实是头回出现,瞄了眼只剩下28的生命值,他惨然一笑。
神秘岛,巨树树冠内,一束黑光直直飞出,沿途碎木横飞,所有阻路的枝丫皆被黑光直接碾碎。
现实世界的那群异端已经与我合二为一,而在这里,我会创建出真正意义上的痛苦神教,传播无上永恒的真理。
黑光中,双臂尽碎的黑棺艰难地睁开眼帘,眸中的混沌快速消散,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霸道一戟,好像把他打出人生走马灯的效果了。
啧,看来这次还真是踢到铁板了。
面对痛苦,他们怯懦、抵触、恐惧,这些是何等的卑劣。
最终,我死于七十二名教众的集体谋杀,其中还包括那名称呼我为天生圣人的教宗,以及那对最早叫我怪物的夫妻。
但幸运的是,我又活了过来,还来到了轮回乐园这個充满无限可能的奇迹之地。
自此之后,我开始热衷通过各种仪式来感受痛苦,钉刺、炮烙、碎骨、挑皮、分筋……愈发痴迷。
“嘭!”
成年后,我试着将这些感受逐步分享给其余的教徒,但遗憾的是,这些教徒居然皆是异端,他们的信仰并不坚定。
当然,前提是要先从这个扮猪吃虎的独狼契约者手中活下来,否则就没有以后了。
但我不同,教主说我是天生的圣人,从第一次接受教会仪式的洗礼时,我便感受到了痛苦之后蕴藏的无尽欢愉。
他们哭泣、哀嚎、嘶吼、浅薄的认知让他们始终无法迈过绝望的壁垒,真正体会到那难以言喻的欢愉和宁静。
背部撞击在巨树最为粗壮的主干之上,倒飞的身躯被强行止住,大量鲜血从口腔喷出,生命值又一次滑落,黑棺在树干上生生砸出了一处硕大的凹坑。
正当他脱力的身体准备下滑之时,身前呼啸声响起,那柄让黑棺印象深刻的方天画戟从正前方破空袭来,逸散的黑气根本起不到丝毫防御阻隔的作用,在长戟面前触之即溃。
竖直的戟刃刺入胸膛,皮膜血肉,骨骼脏器被逐一穿透,长戟穿体入木,轮番的重击让黑棺离濒死只在一步之遥。
远处,徐岳眺望着那道被长戟钉死在树干凹坑内的人影,眉头微蹙,他垂眸看向自己有些隐隐发颤的手臂,面露疑惑之色。
“伤害同调?不,应该更类似于强制性的痛觉共享。”
刚才在一击重创黑棺时,他的双臂也在同一时间莫名传来了钻心的痛楚,仿佛筋骨被巨力生生砸碎,直到黑棺飞出一定距离后,那股痛楚才随之消散,但双臂肌肉还是在残留的刺激中不住痉挛。
这种能力很麻烦,在近战中尤为致命,剧痛会严重影响他的战斗节奏,导致动作变形,这属于正常人体的生理反应,不是光靠意志就能强行克服的,不过好在这种能力似乎有着某种距离限制。
至少数息前他甩出的长戟将黑棺胸膛贯穿时,自己并未感受到同等的痛楚。
思及至此,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示意阿福将松鼠傀儡召出,谨慎起见,他不会选择自己动手杀死黑棺,对方那痛觉共享的能力应该没这么简单,死亡或许才是关键触发点。
木偶落地,化作巨型松鼠向着巨树主干的位置快速奔去,而后方的徐岳手中,则再度浮现出啸云长弓的踪影。
树干凹坑内,阵阵热浪伴随着肉类炙烤的焦煳味一同升腾,此时贯入胸膛的方天画戟体表,正有着大量的岩浆纹路流转,整个戟身仿佛变成了一根赤红的烙铁,将黑棺胸膛处的血肉生生焚为了焦炭,也遏制着他无法轻易地发力挣脱。
难以想象的剧烈痛楚从周身各处传来,黑棺并没有哀嚎惨叫,只是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轻笑,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痛楚只是算是热身。
在非人恢复力的作用下,他宛如一滩烂泥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