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范韬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就是让自己一诗成名康照文,还真是好久不见啊,住在我隔壁考房九天的这位仁兄!王茂平对于他可谓是印象深刻。 看王茂平已经坐定,几位知县开始依次上前见礼,和他之前猜测的别无二致。王茂平等他们见礼后这才开口说道: “想必各位对于阜安州,比本官要熟悉的多,本官初来阜安州,还需要各位知县多多配合,本官愿与诸位一起共同努力,使阜安州的百姓食可饱、衣可暖、居可安、业可稳,而后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王茂平倒不是说什么场面话,这真的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虽然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他们王家的命运。不过如今自己已经成了阜安的知州,那他自然也要在其位、尽其责才行。 “下官定当尽职尽责、恪尽职守,请大人放心!”几个人起身回答道。表情倒是很真诚,不过心里面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许知县,柏晋县位于翁南江的下游,如今已是三月,要严防冰排漫滩、决堤。”王茂平将茶杯放下开口说道。 冰排,也就是凌汛。林江地区算是整个孟朝的最北面,翁南江自南流经林江一部分府州,阜安州只有柏晋一县在它的下游。 如今正值三月,天气开始逐渐转暖,上游河冰先融,下游河道尚未解冻,冰凌堵塞河道,很容易造成河水漫堤,决堤。 “下官遵命!”许图全行礼道。 “还有月余,就到了春耕之时,对于种粮的借贷,一定要严格按照朝廷政策实行,如有官吏中饱私囊,以权谋私,本官绝不姑息。”王茂平接着沉声的说道。 “下官谨记!”四人回答道。 “再有……” 曾经在上学和上班时都最讨厌开会的王茂平,终于也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听到这话,四人感觉终于是解脱了,尤其是许图全,平日正午时都喜欢小憩一会儿的他,听着王茂平讲话感觉自己越听越困,算是硬掐着自己的大腿才保持着清醒。 “康知县,你留一下!”王茂平叫住了走在最后的康照文,后者的身形猛地一抖。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所以说,人啊,千万不要做亏心事! 其他三人有些奇怪,这王大人单独找这个康知县做什么?这个康照文难道和王大人是旧识? “大人,您找我还有事?”康照文陪着笑脸说道。 “也只是单纯的想和康知县叙叙旧而已。”王茂平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我看是单纯的想找我算账吧!康照文在心里腹诽到。 “康知县这么拘谨做什么,咱们毕竟曾在一个考房,如今又都被分派到了林江,也算是一种缘分不是嘛!”王茂平继续说道。 “下官也未曾料到还能见到大人,如今想来能和大人在同一间考房,真是三生有幸!”康照文感觉自己是如坐针毡,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是吧! “大人关于那首诗,下官真的是——” 康照文刚想旧事重提,就被王茂平打断了:“康知县作的那首诗,本官也曾有所耳闻,想来诗中描述之人,康知县应该也已经忘记了吧!” 王茂平一脸温和的看着他。你小子要是敢将战茅兄的身份透露出去,呵呵,要你好看!!! “咳,那是自然,下官早就忘记了战茅兄是谁!”康照文连忙保证道。 关于住在我隔壁臭号的仁兄被我用一首诗火遍京城如今成了我上官这件事,感觉突然间又冒出了灵感是怎么回事?康照文,你清醒一点啊! 王茂平看到康照文竟然照着他自己的脑袋猛地拍了一下,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也不用这么用力表忠心吧,自己只是想让他将战茅兄的真实身份烂在心里,可没有想过让他对自己的脑袋出手啊。 “既然康知县不想与本官叙旧的话,那咱们就说点正事吧!”王茂平转移了话题,要不然他怕下一刻,康照文再对他自己的脑袋来一次重击。感觉精神怎么都有点不稳定了呢。 “大人请说!”康照文连忙说道。 “井合县的卷宗中,近几年太千山附近是否有百姓失踪?”王茂平开口问道。 “失踪?”康照文仔细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好像是有那么两三起,不过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这两三年是没有的。” “大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康照文有些好奇。 “前段时间在接手卷宗时,偶然看到几起卷宗还未结案,所以才想着问问。”王茂平摆了摆手。 “原来如此!”康照文丝毫没有怀疑,哪个州府都会有些陈年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