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也对廖氏进行了问话,这是她的供词。”常舟说罢,小心翼翼的将供词呈递了上来。
王茂平将供词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常舟问的很详细,所以供词算是还原了事情的全貌。
简单概括就是孙瓦福酒后对廖氏大打出手,一顿拳脚相向,廖氏额头上的伤,就是磕在桌角所致。
而在孙瓦福下手越来越重,掐住她的脖子后,廖氏奋起反抗,最后导致了孙瓦福的死亡。
“唉!”王茂平长叹一声,把常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已有什么疏漏。直到退出二堂,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这两天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这起案子吧。可凶手不是已经抓获了吗?难不成是觉得那廖氏有些可怜?
而对于王茂平来说,即使心情不好,该处理的公务也要处理,该见的人,也是要见的。于是在夜深之时,丁乐旗便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怎么样?”王茂平开口问道。
“回大人,吴昆年已经知道了醉栖楼发生的命案。这两天都没有去头巾铺,而是借着进货的由头,离开了府城。属下一直派人盯着。”
王茂平点了点头:“看来吴昆年知道孙瓦福是传递消息的人。他躲在哪里?”也许一开始就知道,也许是通过打探得知的。
毕竟消息放在房间之中,对于吴昆年来说,想要判断出谁能接触到,可是比他们要容易的多。
“回大人,在府城北郊的一处院子之中。”丁乐旗回答道。
“有没有与人有过接触?”
“没有!也就他的手下白珲会回城探探情况,顺便买些生活之需。”
王茂平的手不自觉的敲了敲桌案:“也就是说,吴昆年没有其他办法与庄大图取得联系。所以,只能在风头过去之后回到府城。等待庄大图联系他。”
“大人意思是说吴昆年不知道马前这个人?”
“或许不知道,亦或许是不能知道。”这他可就说不准了。
在王茂平看来,既然传递消息设置了这么多的环节,那么按理来说,吴昆年就是不应该知道的。但人家万一私底下查过,那也说不准。
但不管怎么说,马前去醉栖楼送柴的时候,肯定就已经知道孙瓦福被害的事情。消息一定会传到庄大图的耳中。
他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惊到吴昆年这帮人。如果,当时他们没有撒饵料的话,那么随着孙瓦福的死亡,找到庄大图会不会存在变数呢。
“张家那边呢?”王茂平继续问道。
“张家那边没什么动静,张耘还在试图找到包查。”
“也就是说,张耘并不知道孙瓦福这个人,也不知道此人与吴昆年之间有牵扯。”听了丁乐旗的话,王茂平给出了自已的判断。
张耘作为府衙的吏员,他自然能听到风声,知道醉栖楼这个案子。在府衙没有异常的行为,在家时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就足以得出这个结论。
那么包查知不知道呢?是知道没有告诉张家,还是此人也不知道吴昆年到底通过什么途径传递消息的呢?
只是这些如今都无从得知了。
“何路他们还没有回来?”何路与傅九跟着带走包查的人已经再度离开。
“还没有。想来还需要一些时日。”丁乐旗摇了摇头回答道。
包查被带到哪里,肯定是要确定下来才行,是直接送回外族,还是押到庄大图的面前。如果是后者的话,王茂平想搞清楚问话的内容,看能不能从中发现意外收获。
“那马前呢?”就像王茂平之前分析的那样,马前去送柴肯定是知道了消息。
“还在府城,但这两天没有去送柴,都是由他那个侄子去送。”
马前的侄子并不是他的亲侄子,此人父母双亡,在半大小子的时候,便跟着马前混口饭吃。双方以叔侄相称。
听了丁乐旗的回答,王茂平摸了摸自已的下巴:“看来这位也在观望!”孙瓦福的死,无论是对于吴昆年还是对于马前,都是猝不及防的事情。
而马前肯定也想要知道,孙瓦福之死,廖氏被抓会不会让官府察觉到什么。
“大人,看来马前比吴昆年胆子还要大上一些。”毕竟吴昆年都跑到城外去了,这位仍旧敢留在城中。
王茂平对于这话还是有些不同意见的:“相比较来说,还是吴昆年的处境更危险一些。”
廖氏是直接从房间取得消息的人。那么她极有可能知道,消息是谁留下的。尽管吴昆年去醉栖楼的时候,又用了一个身份,他那个相好,连吴昆年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一旦廖氏将这件事说出来,对于吴昆年来说,就是潜在的危险。
而马前的消息是从孙瓦福那里得到的,以孙瓦福对于廖氏的态度,应该不会告诉她,消息传递给谁。
而何路说两人消息传递的很隐秘,廖氏除非长时间的盯梢才有可能发现端倪。但显然一堆杂活的她很难做到。
所以,即使廖氏说出孙瓦福的异常,随着他的死亡,线索也大概率是断掉了。代入两人的处境,就很容易明白这两个人的选择。
“还是大人您想的细致!属下会让人盯住他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