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出她与他的面容 , 阿兄的手搭上她的肩膀 。
“ 要去吉 ? “ 他的声音低沉 。
她身子一僵 , 戴耳琼的手顿住 ,“ 呦嗒 “ 一声 , 耳琦从指尖滑下 , 被他伸出的接住 。
门外传来催促声 , 齐王派人来催了 。
“ 今日在书房中 , 我看到你格外害怕齐王 , 他私下到底是如何待你的 ?“
她不敢回答 , 与他在镜中对望 , 那双眼睛幽暗如同深海 , 暗处藏着汹涌波涛 。
他的指尖游走上她的肩膀 , 将她的衣襟慢慢解开 , 她来不及遮掩 , 那些青斑便显露在他眼前 。
她闭上眼睛 , 感觉他指尖略僵 , 随后覆上那伤口 。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 看到镜中他眼帘低垂 , 投下一片晦暗的阴影 。
他道 : “ 你若是不愿去 , 那我便将那些宫人打发走 。“
齐王召见她 , 她怎能不去 ? 可那一刻她好似定住了一般 , 眼眷陌他去吩咐贴身宫女 。
来接她的宫人被他以乐夫人身子不适的理由给打发走了 。 借大的大殿只剩下她和他 。
他坐在黑暗中 , 一半面容藏匿在阴影里 , 话音温栖 , 却一点点逼问她 , 齐王私下是如何对待她的 。
她如实诉说 。 他在听完她的话语后 , 道了一句 :“ 哥哥知道了 。“
话音虽轻 , 但她放在漆上的手慢慢收紧 。 因同样的语气 , 在少时她搬入他院子后仍被家中同辈欺辱时 , 也曾从阿兄口中听过 。
夜雨溱波 , 更漏滴答 。
他在她沐浴完后 , 陪她说了许久的话 , 为她掖好被角 , 起身欲离开 。
她却忽然从被下伴出手 , 一把将他拉住 。
他回过头来 :“ 怎么了 7“
蜡烛昏黄 , 她卧在他投下的阴影中 , 看着他轻声道 :“ 阿兄可知 , 这些年来我都睡不好 , 需靠宁神香才能入睡 , 唯有今夜阿兄陪在我身边 , 才没有那般难受 。“
她的手微微用力 , 将他搜回榻上 。
暗夜中 , 她听到了自己胸膛中回荡急促的心跳 , 道 :“ 阿兄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 ,
少时夜里她害怕雷声 , 也曾抱着枕头敲响他的门 , 问能不能陪自己一起睡 。 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 , 她与他都已长大 , 有些事已经不适合再做 , 但她还是开口问了 。
他轻柔的目光俯下来 , 在这场无声的拉锶 , 她心跳如鼓 , 再次伸手扯了他的衣袖 。
他在她身边卧下 , 她立刻便抱住他 , 蜡缩在他怀抱中 。
他无须再做什么 , 陪在她身边 , 那便够了 。
雨夜潮湿 , 寒气袭人 , 而他们互相依偎 。
而很快 , 她便明白他口中所说 ,“ 哥哥知道了 “, 代表着什么 。
不久祁宴假死 , 四国举办会盟 , 姜珈回来后不久 , 阿兄给姜纪下了一味毒药 ,
那药于常人而言并无什么毒性 , 然而姜圳患有头风之症 , 被药物刺激后便更觉头痛欲裂 , 整个人神志不清 。
那一日他发病 , 阿兄立在他的槐前 , 看着榴上之人痛不欲生地嘶吼 , 姜纫朝着阿兄伸手 , 让他找医工 , 阿兄说是去找 , 却在回头看到她时 , 目光微微定住 。
在会盟路上 , 她曾经解下衣袍 , 袒露在阿兄面前 , 给他看身上的伤势 。
他们之间 , 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 。
其实早就变了 , 她从少时便喜欢他 , 是他陪她度过艰难岁月 , 而今重逢 , 那些情愫便野蛮生长 , 再也无法压抑 。
殿内的宫人都被屏退了下去 , 他走上前来 , 将她抵在屏风上重重亲吻起来 。
原来 , 他也早就喜欢她 。
他们背着齐王乱政 , 在宫中勾结 。
在书房里 、 在假山中 、 在她的寝宫 …... 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 。
朝中的人都被换成了阿兄的手下 , 在他的助力下 , 齐国出兵助祁宴讨伐伪晋 ,
不久她也有了身孕 。
等到前线终于传来祁宴兵胜的消息 , 她也终于等到毒杀姜圳的时机 , 那一日并未提前告诉阿兄 。 姜玖前来时 , 阿兄还在为她与腹中的孩儿抚琴 。
她亲手灌下了那碗毒药 , 看着姜纪倒在血泊中 , 却无法泄恨 , 又狠狠挪了数刀 。
数年积恨终于在一日大仇得报 , 可她并未感受到多少快 . 感 , 唯有空府感袱来 。
当她抚上自己微隆起的小腹 , 感受到一个小小的鲜活生命孕育在那里时 , 她才有一种切实摆脱齐宫之感 。
窗外的光亮照进来 , 她感觉到了一种新生 。
梦中一切仿若就在昨日 , 乐姝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