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关上,她站在屋内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散了吧。”
苍鹫在外拧了眉,侧头对管家道:“浴池太危险,若没有伺候的在旁,以后用浴桶。”
管家心中一突,为了体现护法府对客人的尊敬,他命人将一切都修得又大又豪华……听闻人类很弱小,要是不小心脚一滑淹死在浴池里……
好在倒水的妖奴没有那么笨,根据阿忘身形调整,倒得并不深。
阿忘沐浴完后擦净身子穿好挂在一旁的衣衫,头发半湿着,水雾缭绕,她穿上鞋缓缓走出去,发现苍鹫还站着。
她有些无奈:“我不是说散了嘛。”
苍鹫道:“给阿忘擦头发。”
阿忘无奈笑了笑,抱住苍鹫道:“沐浴好累,你抱我回屋吧,顺便擦头发。”
苍鹫被抱住时心中涌动着的柔情似乎要泛滥出来,他以前和王上一样,不喜情爱只爱孤寡,如今却体会到了人间夫妻的温情。
苍鹫将阿忘抱起,回到方才屋中,床榻上的珍珠玉石已被收好,堆在角落的箱子里。
阿忘躺在苍鹫怀里,感受着苍鹫那双粗壮的征战杀妖的大手给她轻柔地擦拭头发。
阿忘打破了这份柔情与静谧,她感叹似的心怀不甘又似乎妥协了:“我的余生就要这样度过,在你的国度里受你的庇护。”
“我是你的情人,还是你豢养的家畜。”阿忘躺在苍鹫结实有力的大腿上,她抬起手抚向他胸膛,但觉得累很快又收回了。
苍鹫放下帕子,握住阿忘的手放到胸膛之处:“我会照顾好你,你会是这座宅院的女主人。”他的嗓音平静而稳重,好似已在心头酝酿良久。
苍鹫这样的念头并非初次浮现,在与阿忘的旅途中,他渐渐发现自己是当真爱上了怀中弱小的人类女子。苍鹫并未惶恐,而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感。此时说出来,平静后一种陌生的幸福情绪充盈在他心中,苍鹫有些抗拒,但抗拒的力度是如此轻微,很快他便放纵了这种对妖而言陌生的异化的感情。
他放纵自己的沉沦,纵使不知这样的沉沦将通往何处。
阿忘感应到苍鹫有力的心跳声,知道他起码在这一刻是真心的。阿忘迷茫又随意地想到,其实她也活不了多久,折腾来折腾去挺累的,短暂的依附后便是永恒的沉睡,她也没有多讨厌苍鹫。
站在妖的角度,他或许是多少雌妖梦寐以求的夫君。
“那你可要保护好我。”阿忘缓缓起身,跨坐到他腿上,她抚向他下颚,柔柔的,春风拂面般,接着印上一个吻,吻在他坚硬的下颚骨上。
“我不会和你做夫妻之事。”阿忘道,“那会伤到我,与你照顾好我的誓言相违背。”
苍鹫没有回答,他抱住阿忘吻了下去,阿忘推拒着,渐渐地又默默承受起来。
一吻尽,苍鹫抚向阿忘微微红肿润湿的唇,低声道:“我会尽力。”尽力不碰她柔弱之处。
但阿忘的唇虽然柔软却不柔弱,苍鹫心道,她偶尔说出的话总是叫他心如刀绞,所以亲吻她的唇瓣是一个例外。那不会伤到她。
阿忘的手乏力地搁在苍鹫胸膛,想要打他一拳,苍鹫又吻了下来,阿忘不得不被动地陷入其中。
直到她喘不上气挣扎起来,苍鹫才猛地离开。
阿忘抬起手无力地打他,爱抚似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苍鹫仍是低声道:“我会尽力。”
口中说着尽力,身体却直率如刀,阿忘脸颊微红,从苍鹫怀里逃了出来。她趴在柔软华丽的被褥上,喘着气腰肢轻轻起伏:“你先离开。”
她补了句:“我要睡了。”
苍鹫瞧着那细软的腰肢、柔软的臀部……有一瞬间想要放纵原始粗鲁的欲望压过去。
苍鹫喉结滚动一番,随即艰难而克制地侧过了头。
“你睡吧。”苍鹫道。
欲求不满的苍鹫强使自己站起来,竭力平静地离开了阿忘的闺房。
他本该回自己院落,苍鹫却鬼使神差走到了阿忘方才的浴房中。妖奴正跪在地上擦着暖木,苍鹫把他叫了出去。
无人后,苍鹫脱了衣踏入仍然水雾缭绕的浴池中,结实高大的身躯像完美的雕塑,他坐下后浴池都显得小了许多。
水液来回晃荡,苍鹫好似感受到阿忘的柔软……
满池的水都冷了,苍鹫也未能发泄出心中的欲望,他嫌弃地望了眼雄性的象征,爬起来穿上衣裳去了练武场。
从日暮到深夜到天亮,情玉缓缓退去,苍鹫总算平静了下来。
府里的事就没有管家不知道的,不知道也能猜出几分。敖浦以为主上是终于开了窍,他走到练武场端着新鲜滚烫的妖血迎上去,低声问:“主上,是否要调个雌妖来纾解一番。”
在苍鹫的目光里,敖浦声音越来越小,他果断后退一步,跪下来道:“是奴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