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波.波维诺勉强被劝了下来。
确实, 彭格列从来没有限制索菲亚的自由。
蓝波.波维诺有些迟疑。
他其实不太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关于索菲亚和彭格列的事,他了解得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可他知道索菲亚在彭格列眼里的地位其实是有些微妙的, 彭格列每次回总部的时候, 总部里的气氛也总是会有些不对劲……索菲亚分明是受到彭格列的限制的。
蓝波.波维诺有些纠结,深深地看着索菲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没问题吗?
蓝波.波维诺相当担心。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我。”这对蓝波.波维诺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严肃的承诺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 他都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关于当年发生的事、关于索菲亚在彭格列中的地位, 关于彭格列十代目的事,这些在他有记忆以来都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就连风太也不会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好像在顾忌着谁一样,在他每次问起的时候都只是会对他说别问了,和他说现在还不是他了解这些事的时候, 他最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于是这些敏感问题也就逐渐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是不能触碰的忌讳”的印象,几乎和需要他们以“缄默法则”来保护的那些秘密是同一个等级的。
一直以来, 他都有意避免往更深的隐秘触碰,生怕知道一点他“现在”还不该知道的事。但,如果索菲亚过得不好的话, 他怎么能一直袖手旁观下去呢?
蓝波.波维诺光是想到索菲亚, 就觉得心虚和愧疚,总觉得自己的逃避意识实在是太对不起索菲亚了。
直到最近,他在逐渐鼓起勇气, 想要帮助索菲亚,想要了解清楚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想要知道索菲亚和彭格列之间的问题还有没有调解的可能,然后刚才,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了声。
但索菲亚否认了,索菲亚说她不是在为彭格列的事烦恼。
真的不是吗?
索菲亚不是因为顾及着彭格列才不敢去和想去见的人见面吗?
蓝波.波维诺心底有些怀疑,但索菲亚的态度太坚决了,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蓝波.波维诺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私人电影厅,没看到在压下他之后转头就松了一口气的索菲亚。
蓝波.波维诺站在紧闭的门外,眼里有些迷茫。
所以他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做些什么?
蓝波.波维诺停留了好一会,才满脸茫然地往外走去。不解、疑惑和纠结充斥了他的小脑瓜,因为完全想不通、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蓝波.波维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外面的花园。
外面阳光正好,好到让蓝波觉得有些晒,蓝波.波维诺干脆在门廊下阴影里的台阶上坐下了,盯着外面花坛上一上一下地晃悠着的小蜜蜂发呆。
那个花坛……上一次,彭格列回来的时候,就给那个花坛浇过水。
蓝波.波维诺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他只是无意中路过看到的,当时他在后面室内的廊道路过,通往这个花园的门没关上,他就看到了。
彭格列就站在花坛旁,提着浇花壶为花坛里的花浇水,当时狱寺先生就在旁边,在他路过之前,好像是在汇报着工作。
他没听到些什么,他路过的时候,狱寺先生和彭格列正好聊完了,他们看到了他,彭格列还朝他招了招手。
首领叫他过去,他当然不可能转头就跑,就算那个时候他只觉得温暖的阳光都没能盖过彭格列身上那属于黑暗的里世界的气质,他多看两眼都不自觉地想起了前几天才刚刚看完的经典小说改编的电影里的莫里亚蒂教授。
有一瞬间他感觉他迟早会被埋进那个花坛的泥土里,那个时候他的腿都有点软。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还能坚持走上前。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表现大概挺丢人的,他记得狱寺先生的表情很嫌弃。
他当时头脑几乎一片空白,但在空白之后,他竟然都开始胡思乱想了——那个时候,他竟然还在想那个花坛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浇水,彭格列再浇下去里面的花可能就要被浇死了。
他还想到了放在属于首领的书房里用来装饰用的仙人掌,那个仙人掌其实已经被换过好多回了,每一棵仙人掌都活不过彭格列回来的那几天。
也因此他觉得植物可能真的有“心情”这种属于人的东西,书房里的仙人掌很有可能是因为彭格列太恐怖才死掉的。因为那些仙人掌明明在见到索菲亚之后甚至能在极短时间内反季节地开花,但彭格列一回来它们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凋零。
他甚至都担心过哪一天彭格列发现了这件事之后会恼羞成怒地将仙人掌全部毁掉,所以那个时候他甚至忍不住默默祈祷希望花坛里的花多少给里世界的教父一点面子,至少别这么快就蔫下去。
狱寺先生能找回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仙人掌,不代表能找回和花坛里的花都一模一样的花啊。
他觉得索菲亚和狱寺先生他们应该也担心过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