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合作相处的啊。
若是来一个心存不满、满腹牢骚的,这团队还怎么带?
现在么,就是让他选,他也不大想选这几个小子了。
要是他一个也不选就走,好像也有点驳了曹婆子的面子……
他正在心里琢磨呢,突然一个靛蓝人影就从墙根处站了起来,冲着江易嚷道,“这位大爷,我家里养过骡子,我会喂草切料,还会给骡子洗涮,杂活我也能干!”
众人都惊了下。
负责管这些人的婆子老脸黢黑,三步两步就冲过去把那人给揪了过来。
“老太太,是我大意了,让这丑丫在这边拔草,谁知她冷不丁地跳出来胡说八道呢!”
这会儿曹婆子看清了这人是谁,不由得拿帕子擦了擦额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先前相熟的人牙子送来新人,她没看太细,就都收下了。
结果等送到偏院教调的的时候,婆子分配住宿,这才发现,原来她以为的是六男四女,谁知道却是五男五女。
其中一个黑脸少年,压根不是少年,而是个丫头。
这丫头长得像男子也就算了,偏偏手脚也笨得很,让学纺线,她才用了两下,就把纺车给弄坏了。
让她学上灶,她差点没把灶给捅穿!
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可这丫头天生就是这么笨,做不来这样精细的活儿。
不过让她劈柴打水,扛抬锄地这样的力气活儿,她倒是都做得挺好,比有些男子还要强几分。
但这丫头毕竟是个异类,来买人的主顾要不就是买小厮,要不就是买丫头。
哪有人特意来买个丫头,却当小厮用的?
因此为了少跟主顾费口舌,也免得主顾觉得她这的人都有纰漏,她索性就让婆子们给这丫头安排些粗使活,省得这些天白养着。
却没想到,江掌柜头一回上门,就让他看了个笑话。
“江掌柜的见笑了,这丫头天生有把子力气,却做不来针线上灶的话儿……着实不好脱手,这才让她在家中做些粗活……”
曹婆子说到这儿,那七个靛蓝少年少女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大伙刚被卖的时候,自然是依依不舍,忐忑害怕的。
不过最后来到曹家,吃的用的都比在家里好,还长了见识和本事,又学会算数和认自己的名字,因此就觉得自己已经比过去很厉害了。
尤其是一群人里头还有个异类。
明明是丫头,却不会做饭做衣裳,只会砍柴提水卖力气,食量还大!
哪个主家会用呢?
这不,就连曹家的人都觉得这丫头怕是要砸手里了,只能让她打杂做粗活。
这样一比,哪怕是自己前程还没个准信,也隐隐地有了几分优越感。
“我是真的会照顾骡子,我家就养着骡子哩!”
丑丫不用往那边看就知道他们肯定又在笑话她了。
但她还是又鼓起勇气,向江易推销着自己。
她是真的想寻着主家,不愿意再在曹家受这些人的白眼和笑话了。
负责这帮新人的婆子也忍不住地啐了口。
“尽是胡吹!你家要是养着骡子,还能把你卖了?”
曹婆子瞥了江易一眼,发现他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面带微笑地打量着丑丫,就放柔了语气,问丑丫道,“你家里既是不穷,怎么就把你卖了?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丑丫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
“我后娘又生了三弟弟,今年干旱,没收成,我后娘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爹就把我卖了。”
哦,后娘啊!
曹婆子顿时恍然地点了点头。
她身为牙婆这么多年,这种事早就见惯了。
她又看向那七个人。
“你们里头可有人跟她同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黄瘦少女小声地开了口,“回老太太,她说的倒是差不多……不过她后娘说,说丑丫实在是太能吃了,一顿吃的能顶个汉子,实在养不起了。”
她话音刚落,七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丑丫羞愤地低下了头,双手不住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她后娘就会揪着她能吃不放,那她还跟汉子一样种地的,倒又不说了!
这时江易也开了口,“刚刚你说会照顾骡马?那你能不能说说,挑什么样的骡马是好的?”
丑丫如释重负,急切地答话,“就,就是,那个俗话说,长脖骡,长尾马,蹲蹄骡,扒蹄马,腰长腿细,不大成器,马老牙黄,驴老牙长……”
这一长串话听得连曹婆子都笑了。
就向江易道,“想不到这丫头看着不起眼,肚子里还真有点本事呢!江掌柜看着她怎么样?”
她这么说,也就是想把这个砸手里的快点脱手罢了。
毕竟,就算真懂得照料骡马,难道主家会寻个女子来赶车喂骡不成?
千万可不能砸她手里,能卖出去就赶紧卖呗!
江易却是心里一亮。
就这个了!
他要的就是能干活的,男女倒是不限。
当然了,他本是想买两个小厮回来,好改变下江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