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道:“好在治理的及时。” 江蕴:“是啊,外公很警觉,我说了这情况时,本也没太多想,是他说先停了我的看诊。” 苏明樟道:“他先见之明,是对的,现在既然查出来了,我会帮你直接做个告示,改了衙门的章再贴出去,届时百姓们看了也就不会在闹事。” “衙门?告示?我这点儿事弄这么大,不至于吧。” “你的事还能有不至于的?” 苏明樟道:“幕后之人本就像把这件事闹大,那就闹,也好让人都知道,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行不通,伤不着你。” 江蕴点了点头,“若是能一劳永逸,那是最好。” 苏明樟道:“一劳永逸怕是不行。” 江蕴:“为何?” 苏明樟道:“这种类似的事或许可以不再出现,但害你之心能彻底没有吗?江晟既然恨了你,难保不会一直琢磨伤你的计划。” 江蕴低头拨弄了一下指甲,可见内心也不知如何决策。 半晌后,她问道:“那个,他科考成绩何时出来啊?” “你希望他考上,还是落榜?” 江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苏明樟道:“有了这个玉佩,你又认得出是江家的东西,那其实可以直接抓了他,他考不考得上,我都能让他进牢里关两天。” “还是算了吧。” 江蕴道:“我从小在江家长大,连奴仆家丁们都欺负过我,但是他没有,虽说是自有学业忙,难得见上几次,那也是会见的,那般环境之下,他平平淡淡喊我一身长姐,没有同旁人一样来我头上踩一脚,可见本性绝不是坏的,若是他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对我有气,只是这样折腾一次就过了,那我也着实不想计较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想轻松点。” 苏明樟道:“可只怕这只是个开始,这不过是小试牛刀,后面他会用更加难以捉摸的法子来伤你害你。” 江蕴道:“那就下一次再说,你在我身边,我不信他能伤得了我,只要再有下一次,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件事情发现的早,制止的早,只是被几个妇人骂了几句,没事的。” “至于他科考的事情,我不过随口一问,没有想毁他前途的意思,若是他就此收手,以后能把在太学里学的知识用到朝堂,当个好官,我便很高兴。” 苏明樟尊重江蕴的意思。 “好,那便听你的,但是说好了,再有下次,谁来求情都没有用,我自会解决他。” …… 翌日,洛阳城里就贴出了告示,解释了江蕴被造谣一事,江蕴不过是个寻常医女,只是更擅妇科之症,而绝非能保人有孕,真要求子,还是去庙里找送子观音吧。 告示中还表明了,此次造谣之人已经被严惩,如若再有,牢狱一生。 两天时间,告示上的内容已经人尽皆知,这告示写的极详细,除了没有写出那造谣人的姓名。 但这件事也算是平息了下去,有了衙门的告示,就再也没人把谣言当回事,求子的也不做春秋大梦,想着喝一副药直接大了肚子,都乖乖去求送子观音了。 而那厢,萧煜之别好了自己新做的令牌,与旧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然后得了空,去寻了苏明樟,嚷着要进宫见皇上。 苏明樟守约,平南帝也大气,见他去了,二话不说就赐了他萧门一个护国门派的称号,还答应把他和老门主带领之下的萧门事迹全都抄录进史册里。 萧煜之在皇上面前还勉强端着,恭恭敬敬,不过一出宫,直接就大张旗鼓,迫不及待地把消息传出去,让整个江湖明路子暗路子都知道此事,这下无需争斗,他萧门都稳坐江湖老大的位置。 他一高兴起来,还在自己的钱庄子外送钱,一箱红绳穿起来的铜钱,十个一串,有人来说恭喜他就发,发了一天,然后去给江蕴也送了一串钱,说这是福气钱,最后回去,对着老门主的遗物磕了三个响头。 而这厢,江蕴也重新开始坐诊,因着这几日她的婚服婚鞋都在赶工期,妈妈们该教的也教的差不多了,故而这几日她也不用往相府跑。 白日里正常看诊,门口病人断断续续,不累也不闲,傍晚便在院子里看顾安逗狗,外公打趣她的小绿越发圆润,胖的不能飞,顾平则是这院子里最忙的,因为教那些新招的小药童学医识药,全是他来。 顾平忙了,江蕴就开始学着下厨,顾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打下手,顾知延会在边上看着,有时想帮个忙,会被江蕴拦回去。 顾知延见那大锅下的柴火烧的旺,烟熏火燎的,自家孙女呛得咳嗽,便道:“阿蕴啊,要不咱们请个厨子来,也省的你们小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