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江蕴问的,也只有她会直呼苏明樟全名。 苏明樟道:“没说笑,怎我就不能去伙房?你伤着了,我给你烧点儿好的。” 江蕴无语又想笑,最后很质疑地问道:“你真的会吗?” 苏明樟点点头,然后跟着顾安去了伙房。 他虽没烧过菜,但这种东西能难道哪里去?横竖就是切开,烧熟,加点儿调料。 顾平和顾安见他势在必得,自然是乖乖退开,来给他打下手。 起初苏明樟还是得心应手,毕竟他也是习武之人,用气刀来问题不大,只是具体油多热下锅,哪个先下,就免不了要顾平指点一二。 凡是顾平说的,苏明樟都做的分毫不差,顾平然不住叹道:“实在难以相信,苏相竟会有下厨的一日。” 苏明樟忙着锅里,没有抬头,道:“讨好她。” 顾平帮着做了些杂活,语调温温道:“若是师父早就知道苏相是这样的,当时想必也不会太过操心阿蕴姑娘,乱点鸳鸯谱了。” “什么?” 苏明樟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看他。 顾平只是看到这一幕有感而发,却不想苏明樟反应有些大,“没什么,苏相这样在乎阿蕴姑娘,师父定会放心。” 苏明樟不想越过这个话题,“什么乱点鸳鸯谱?” 顾平顿了一下,感觉后背生起凉意,他稍稍斟酌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只是早些时候,师父为阿蕴姑娘的婚事操心。” “我问的是,乱点鸳鸯谱,另一只鸳鸯是谁?” 分明是温热的伙房里,气氛却越来越冷,顾平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言,眼前人是苏明樟啊,又不是一个寻常随和的厨子,是他心直口快,惹祸上身了。 他正想着怎么快些结束这个话题,顾安却还耐不住了,他捧着柴火往灶台里塞,然后抬起黑乎乎的小脸,道:“另一只鸳鸯当然是我师兄啊,师兄也很好的。” 顾平:“……” 顾安人小鬼大,根本读不懂别人脸色,竟是爱出风头。 他是要将自己师兄往火坑里推。 顾平感受到了被眼刀剜割的痛苦,他尽可能平静温和道:“苏相不要多想,那时师父对阿蕴姑娘与您的情谊不够知情,我……” “你心悦她?”苏明樟打断他问道。 “我……我没有,我这般身份,自是配不上阿蕴姑娘的。” “我没问你配不配得上,我只问你有没有心悦她。” 顾平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阿蕴姑娘很好,但是我对她并没有……” “有股焦味!” 顾平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是顾安。 他蹲在的味道。 是菜焦了! 苏明樟回神,看着锅里发黑了的肉,眉头紧皱着弄了出来。 他不再问顾平,而是丢下一句:“她很好,你便是心悦她也无妨,横竖她心中无你就是了。” 他根本不怕有对手,便是全天下的男子都喜欢江蕴,那也没什么,因为她好。 他只要拿住她就行。 顾平听他这么说,也很识趣的不再过多辩解,轻轻舒了一口气。 苏明樟烧毁了一个菜,不想在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影响后面。 所以最后端上桌时,只有那一盘肉是半焦的 而顾安和他的小狗最期待的就是那盘肉了…… 江蕴看着一桌子水平不一的菜,下意识判断道:“这肉是你烧的,其他的是顾平,对吗?” 她指着那盘肉,一脸天真的问苏明樟。 苏明樟才缓过来的脸色又不对劲了。 顾平见状,赶忙帮着解释道:“阿蕴姑娘,这一桌子都是苏相做的,我不过是打个下手而已。” 他解释完,又立马寻了借口:“我今日身子实在不适,没有什么胃口,便不用晚膳了。” 也不算是借口,苏明樟坐在这,他真的不能自在吃饭,还是他烧的饭。 江蕴呆愣愣的望着桌子上的菜,不敢相信全是出自苏明樟之手,虽说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但绝对算得上家常。 就连顾知延也没了方才的脸色,总算是对准孙女婿露出了笑脸。 苏明樟一开始的心虚感总算得到缓解,总算可以面对顾知延。 但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晚间出了医馆,苏明樟就黑了脸。 江蕴都被他变脸的速度吓到了,分明是他赔罪,他主动要去下厨,怎么才出来就给她摆脸色? “苏明樟,你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