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没有答应收下我,就先问这样多,这是不信我?” 柳儿有些崩溃。 他莫要太冷静理智了,过去他年少时,为了娶自己,不惜与母亲抗争时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真半点情谊不留? 苏明樟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的情绪,柳儿越说越委屈:“我此生过得不顺遂,过去能跟到公子身边,本以为此生要出泥潭了,怎料……世事无常,如今时隔十年再见公子,公子不仅不说收留我,反倒还要计较我这些年在哪里,又为何能找来,我们当奴的没有自由身,自然是做了足够多的活,攒下足够的银子,才能给自己赎身啊。” 柳儿过去吃男人的饭吃了多年,装可怜缠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儿的。 苏明樟看着她,心情复杂。 他这一刻承认自己的凉薄,若是论起男女情谊来,他对她……是真的没有感觉了。 不是对她,是对除江蕴以外的人都没有,他吝啬执着,那点点情爱只给得了一个人,过去是给过她的,他为此还独身多年,但是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新人住到心里来,那份情爱就给不回去了。 这点是不可控的,他只能顺着自己的心。 但是,论同情是一定有的。 半晌,苏明樟问道:“我过问太过这些年的事情,也确实于你我都无益,既有旧情,你有难处,自会帮你,收留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你可是缺银子?” “银子?” 她当然缺啊!但是她不仅要银子! 柳儿哽咽了一下,道:“银子?公子以为我是为了银子才来的?我和公子之间什么时候论过银子?公子别忘了,你我……婚约没有作废的。” 婚约…… 提到这二字,苏明樟脸色明显更差了,他向来不要脸不要官声的人,竟也会有觉得里外不是人的时刻。 柳儿明显察觉到这两个字有效,于是趁热打铁:“柳儿与公子真心相爱过一场,因意外分隔十年,公子如今若是有新欢,柳儿不怨,但是柳儿心一直有公子,难道是罪过吗?” 江蕴觉得自己若是个外人,看到这一幕都快要入戏了,定会在心里觉得苏明樟薄情寡义,柳儿痴情令人心疼。 但是她身为事中人,只感觉肚子里不停的冒酸水。 冒酸水一定是因为饿了,于是她打断道:“我先出去,弄点东西吃,你们聊着。” “那个……” 柳儿道:“我两日未曾用膳了,我也……” 江蕴还勉强绷得住,她停步问道:“想吃什么?” 柳儿明明是回答江蕴的话,柳儿却看着苏明樟道:“公子,我想吃如意糕。” 江蕴:“……” 下一秒,屋里已经不见了江蕴的人影。 然后青姝也不见了。 青姝头一回见一个慢吞吞的人走得这样快,她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好不容易追上江蕴后,青姝抱住她的手臂道:“哎呀,她吃什么狗屁如意糕啊,我等会儿去茅房挖给她吃,阿蕴你慢点儿。” “别管她想吃什么,你说说你想吃什么,咱们让弥勒厨做,做满汉全席,然后搬到她面前吃给她看,她要是馋了,我们就说:没办法啊,这儿没有如意糕。” 说到这,江蕴被她逗得笑了一下。 青姝跃到她前头,“笑就对了。” 然她刚说完,就看到江蕴眼睛有些红,“你干嘛?你不会想哭吧?” 江蕴道:“那倒是还没那么容易就哭。” 青姝看着她的表情,仔细分析了一下道:“你走这么快,只怕不是因为生气。” 江蕴道:“就是生气,还能是什么,就是她害我学了我不爱吃的如意糕,我当然生气。” “不,你是怕。” 青姝一语中的。 江蕴云淡风轻道:“我怕什么?我还能被她打死?” 青姝道:“你才不屑于生一个你不在乎的人的气,你分明就是怕,那柳儿说她想吃如意糕,你怕相爷说‘好’,你更怕他让你去做给她吃,因为这府里,只有你会做如意糕!” 青姝把所有分析有条有理地说出来,正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时,江蕴快步从她身边走了。 走的更加快了。 青姝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说对了,但是说的太直白了,江蕴或许并不像旁人看出来这些。 她抬手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心里骂自己怎么也不是个东西,然后再次追上去,“哎呀哎呀,我们去让张厨子做烤羊腿好不好,清蒸鳜鱼也好!对了,桂花糕,我们去买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还没等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