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好心机,好套路,好城府。” 马车里,江蕴靠着,双眸有些朦胧地看着苏明樟的侧脸道。 苏明樟道:“我只当你是夸我。” 江蕴:“你心机这样重,我以后可斗不过你。” 苏明樟道:“你不是已经赢了,我心机重在哪?重在给你买糖糕吃?” 江蕴听了默不作声,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后,身子前倾,张开手臂抱住他后,脑袋抵在他胸口睡去了。 马车到街巷前头后拐了个弯,很快就到了相府。 方才看着马车远去的人走出身来。 其中一个穿着略显富贵的是静兰,而跟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位眼生的女子。 “看清了吗?” 是静兰的声音。 “看清了。”那女子回应道。 “那就先回去吧。” 静兰的语气有些生硬,可见对那女子并不喜欢。 女子跟在静兰身后,大约是因为静兰当了这么多年假公主,自身的气势便会比平常女子要强一些,故而那女子走路有些小心翼翼。 女子的着装,一看就不是洛阳本地人,衣裳料子看着极其普通,发饰也很精简朴素,就是最普通的百姓人家,若是白日在路上见到了,大多都会觉得她是外地来洛阳探亲的民妇。 可她,却是苏明樟过去的心上人。 静兰走在前面,觉得她在后面跟的慢,便回头催促了一句,然后忍不住道:“真不知道苏相过去为什么会看上你。” 她真的怀疑是小姨母找的暗门子不靠谱,为了赚到钱,随便抓了一个女人来,教她说词让她骗人来了。 在静兰眼里,苏明樟看上江蕴已经是很荒唐的存在,但江蕴不管怎么说,那张脸确实还是说得过去,就当她是狐媚勾引了。 但这个女人,明显没有江蕴好看,甚至于……看着竟还有两分沧桑。 若是早些年,或许还能算是中上游,在洛阳的醉花楼也是会有人愿意给她花银子的程度,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至于现在,再加上这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装束,就是扔到大街里也无人认得出的模样。 女子听了静兰的嘲讽,也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 她是前几日被几个江湖门派的蒙面人给抓住的,昨天被扔到了一个院子里。 就是小余氏的院子。 她看到那妇人给江湖人结了一大把银票,还问了江湖人她的名字。 那江湖人嘴里轻骂了一句,道:“她的名字那叫一个多,从最初在苏相身边的名字,到现在的名字,中间换了起码四五个,都是些花名,现在倒是有个正经些的了,说是叫玥娘。” 小余氏拿着一沓银票往那江湖人手上一拍,“我要知道这个做什么?我只要知道她和苏相在一起时叫什么。” 江湖人攥紧了银票,笑了笑道:“好像叫什么……柳儿,对,就是在这样个听着短命的贱名,感觉像是人衙子或者花楼里随便取的。” 小余氏点了点头,下一秒,江湖人就没了踪影。 “我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叫什么玥娘,你只说,与苏相在一起时,是不是名唤柳儿。” “苏相是谁?”这是她问的第一句话。 当时小余氏一愣,听到动静走出来的静兰也正好听到这句话。 她们二人不敢相信,到现在还会有人不知道苏相苏明樟? 他身为大靖王朝建立一来,年岁最轻的一品官员,手段狠厉偏还模样出挑,那名声估计是传的穷乡僻壤的百姓也都知道了。 这女子居然问苏相是谁? 小余氏道:“苏明樟,你不知道?你没在过去的苏府伺候过?” 她差点就要去找江湖暗门子退钱了,不过说全名,这女子立马有反应了,“苏明樟?他是苏相?是一朝丞相?” 她言语间满是疑惑,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当年……他明明该死了的,怎么会…… 没死也就罢了,还成了当朝权相? 也实在是她这些年来的生活太过闭塞,但这也都是有原因的。 小余氏懒得跟她说太多,“回答我的问题。” 她态度有些凶,女子马上道:“是,我那时是叫柳儿。” 小余氏道:“那你现在就还叫柳儿。” “就是你,曾与苏明樟定下过婚约?”静兰上前几步问道。 她的语气态度相比于小余氏,更加让人害怕,柳眉锋利似弯刀,好像巴不得马上把她扎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