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做什么?” 静兰重复了一下她的话,然后干笑了两声,道:“我自然是来找我的未婚夫啊!” 江蕴叹了口气,道:“静兰,醒醒吧,寻常人的日子也不是过不得。” “江蕴你少放屁,你让苏明樟出来见我!你让他出来!” “他不可能会出来。” 江蕴很果断地把她的要求给堵死了。 静兰已经哭到干痒的眼睛又流出两滴眼泪来,道:“为什么……凭什么……他都不知道,几年前,他初登相位不久后,我就对他有意,他凭什么……” 江蕴道:“男女之情上的事,向来没有为什么。” “分明是被你抢去的!” 她仰视着站在台阶上的江蕴,目光里还保留着几分过去的高傲,道:“江蕴,说到底,我也是你表姐,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跟我讲话?” 又是凭什么。 江蕴觉得她就离不开这三个字。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凭什么? 她道:“不凭什么,再者,我与你非亲非故,没有什么表姐妹一说。” 母亲须得姐妹,她们才是表姐妹,她可不把余氏当作母亲,她的母亲早就死了,血脉上而言,她和静兰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反倒是和江晗还有点关系,毕竟是一个渣爹。 “贱人闭嘴!” 静兰发疯般道:“怎么了,当初我是公主的时候,你这个贱人还没有到苏相身边的时候,哪次跟着进宫不是喊我表姐的?倒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啊,如今就急着说什么非亲非故,全都是一群贱人,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江蕴懒得理会这番话,什么树倒猢狲散,她又没想拿她当树过,都是被迫的。 她只不过觉得,尊贵了十几年,一朝得知自己的身份是皇室的耻辱,跌落神坛,也是挺悲哀的,毕竟出生不可选,她还是有可怜之处,但她若是只想撒些莫名其妙的气,她也不想多听。 江蕴打算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她道:“静兰,无依无靠的日子我曾过过,江晗现在也正在过,虽然我不知她如今过得怎样,但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命数都不是上上签,废太后给你求了一条命,能活着,就要对得起这条命,你再来骂来闹,也只是徒劳,现在掉头,说不定以后还有平稳日子过。” “江晗活着?” “对。” 江蕴差点忘了,外人都以为江晗被抓奸后,早已被苏明樟弄死了。 江蕴道:“她的命是自己换来的,你的命是废太后换来的,更该珍惜。” 而且静兰的情况其实比江晗当时要好一些,因她头上还有些首饰,身上的衣裳虽然脏了,但料子是千金一匹的,都可以当了换钱。 但奈何在心态上,静兰是最差的。 之所以心态差,大概率是因为没有缓冲,江晗是在相府待了许久,慢慢意识到亲情在利益面前的寡淡,而且在相府过得实在糟心,所以出去后,心态调整还算可以。 但静兰,在此之前没有过过什么不顺心的日子,一夜之间有了天壤之别的身份,她接受不了。 而且,对于废太后自己选择凌迟,换取她的姓名这件事,她并没有半分感念。 静兰继续癫狂:“废太后给我换命……呵呵,我被害成那样就是因为她!那个什么薛睿,他才不是我爹,我会认他当爹吗?她凭什么给我找一个那样的爹?我恨她!她活该去死!” 静兰一边怒骂着,但又不自觉流眼泪。 江蕴无奈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在她停顿的空隙道:“静兰,你再闹下去,苏相会让你把你清理掉,你若是走,未来或许还能平淡度日,你自己斟酌吧。” 江蕴说完,没想再听静兰的回答,也懒得管她做什么决定,就自顾自回去了。 而后又含糊不清地传来几声静兰的喊骂,然后就没了声音。 江蕴不知道她是走了还是被清理了,也没再过问。 回到屋里,她想直接躺倒自己小榻子上,可走过去刚想躺,却发现那榻子不见了。 “睡这里。” 江蕴顺着声音看过去,可以看见屏风后苏明樟隐约的身影,他那意思是与他睡一张床。 江蕴道:“我睡那小榻子挺舒服的,都睡出感情了,干嘛撤了?” 苏明樟道:“你睡我也可以很舒服,也可以睡出感情,又不是没有同床而眠。” 江蕴:“……” 她默默走过去,一脸无语地看着苏明樟。 “相爷就这样急不可耐?” 苏明樟道:“我早就急不可耐了,你不是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