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的床在屏风后,但阿蕴姑娘的却在外头,他方才只要稍稍侧头就能看见。 但天地良心,他只想着禀报事情,眼睛都没往她那里多瞄上一下。 得知前因后果后,程风越发委屈起来。 起初阿蕴姑娘来的时候,在府里跟个可怜虫一般,听说还睡在青姝屋里的地板上,现在倒好,感觉远远越过他去了。 屋里的江蕴有些惊愕。 她自己是刚醒,正在起床,本以为苏明樟还在睡,可原来他竟知道她在穿衣? 她不知的事,近来这些大事太多,苏明樟夜间浅眠,就连她翻个身,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方才起床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苏明樟了然于心,就连她是穿到哪一层衣裳了,他也能分辨的出来。 估摸着,程风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穿外裳了,但还未系好。 程风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再进的早一些,可不止挨鞋子砸这么简单。 江蕴忍了忍,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相爷怎么知道我在穿衣裳?” 苏明樟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底线,张口就道:“偷看的。” 江蕴:“隔着屏风,相爷总不至于下床到屏风的空隙处趴着看。” 苏明樟道:“我在屏风上能看剪影。” 江蕴:“……” “相爷公务繁忙,不至于还有经精力弄这些恶趣味。” “何为恶趣味?就如同看皮影戏一样欣赏两眼,便是恶趣味?” 苏明樟晨起又犯了不要脸的老毛病,江蕴也不想太招惹他,只当他是这些日子压力太大,要言语发泄一番。 她道:“相爷乐意看就看,横竖一点影子,也看不出什么来。” 更何况她睡觉又不是不穿衣裳,本就是长衣长裤的里衣。 他别说是看什么剪影,他就是走出来站到她面前,也多看不了她一根汗毛。 就是失了礼数和脸面。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 苏明樟道:“我只要看个影子,其他的自己就能想出来。” 江蕴嘴角抽了抽。 她想是不是昨日里承认那句讨好他,让他又起飞了? “相爷自重,相爷慎言。” “闺房谈乐,不必计较。” “……” 江蕴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是真的不能再计较了,越计较,他越来劲。 于是她严肃起来,帮他把鞋捡回去后,道:“刚才程风说的像是大事。” 苏明樟也不过是与她嘴上逗弄两句,不会误了正事。 他速度很快的穿整齐衣裳,正绕出屏风,小绿突然又道:“苏明樟不是好东西!” 过后,室内瞬间一片寂静。 苏明樟看向小绿的眼神复杂至极,那眼神的大概意思就是:若不是看它是只鸟,它早就嗝屁了。 江蕴及时道:“我会帮它改过来的,现在在它眼中,这句话就是要饭吃的意思,就……就理解为饿了就行……” 苏明樟道:“再让我听到一次,后果自负。” 他这语气多少有些翻脸不认人的味道,说完后,便去了书房。 一踏出门,他就问道:“怎么回事,查清了吗?” 程风道:“是东面传来的,已经有很多弟兄赶过去了,好像是发现了伤者,但是有人拦着,不让我们将人带来。” “有人拦着?什么人?” “ “轻功很好,年纪不大?说的可敢再模糊一些?” 轻功多好算很好?年纪多小算不大? “额……听他们说起来,轻功不弱于我,年纪却要比我小。” 苏明樟抬眉看着程风,“这样说来,你还是要快些精进了,免得被他替代?” 程风:“……主子教育的是。” “洛阳哪号人物能有这个本事?” 按理来说,年纪轻轻能有这样功夫的人,不可能不留下名号。 不可能无人知晓。 但那还真就是个生面孔,问他名字,他也不答,满口就是小爷小爷的自称,嚣张的很。 “就为了抓他一个,既然要用烟弹?” 程风道:“倒也不全是,放在手重,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人弄死了,罪过就大了。” 苏明樟道:“搬伤者,你去亲自看着,不可出一丝差错,直接搬到府中来,不比去刑部。” “是。” 程风领命后离开,而阁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