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医觉得,以后只要是跟苏明樟搭边的事,他都要好好探探虚实。 除了他自成一派之外,其他人多少都乱了阵脚,几个官员开始里里外外地寻找。 “不可能啊,都伤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且就算是没有受伤的,也不可能逃走啊!” “这……这侧门没有上锁,有可能是从侧门爬走了。” “爬走?” 江太傅怒道:“从你们几个的眼皮子底下爬走?我看不是爬走,是插翅飞走了!” “咳……咳咳!” 他像是说话太急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找啊接着!把所有人都派去找!” 若不是苏明樟来了,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掩盖过去,但偏偏这个瘟神挑着时候来了。 这让江太傅不禁有一瞬间怀疑,会不会是苏明樟派人做的手笔。 毕竟他手下一定有人能办到这样的事儿。 只是……江太傅很确定苏明樟事先不该知道这些,也没必要这样做。 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苏明樟看着一脸苦相的江太傅,问道:“若是找不回来人,太傅当如何?” 江太傅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他还能怎么办?他只能拿着原先的“证据”,带着其他官员继续把罪名压在萧门上面,反正人没了,最后也只能由他们来做定论。 只是要担些看管不当的责任,但是只要解决了整桩案子,还是功大于过。 苏明樟倒是也不在乎他的态度,那是细细观察起地上和屋内的痕迹来。 草席边上的血迹过于混乱,即便是躺在上面的伤者缓慢爬动,那血流方向也该有一定的规律,而不是撒的这般凌乱。 不过屋后的那个小门处也确实有些痕迹,伤者也只能从这里出去。 江太傅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问道:“这门为什么不锁着?” 下头官员支支吾吾,“这……本是觉得也没必要锁着,那些人动都动弹不得了……” 他说的也确实不错,若是换做江太傅在此处守着,他也不会在意一个侧门有没有上锁,只是现在东窗事发,一件小事也就闹大了,在此的官员们皆有责任。 苏明樟顺着门走出去,观察了一下屋后的环境。 侧门出去就是后墙处,此处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有几人突发奇想,跑到角落处去翻找,企图从墙角那些疏于清理的草堆中找到狗洞,毕竟除了狗洞,也不可能有别的路子能出去。 “这是刑部重地,一个个干嘛?你以为是宅院里,还挖上两个狗洞?!”江太傅气鼓鼓道。 果真,将几面高墙翻遍后,也没有发现一个狗洞。 如此一来,不是从前门出去,就只能是从天上出去了。 “太傅,我们都在前门处守着,这重伤之人……绝不可能从我们的眼皮子地下……” “眼皮子地下?他不就是从你们的眼皮子地下没了的?!” “那总不能是飞了吧!” 几人争论不休,苏明樟眯眼望了望上空。 那也真就只能是飞走的了。 *** 相府。 那刑部尚书在烈日下早已经晒得如脱水的王八干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呜呜……呜……” 他发出来细碎的呜咽声,较胖的身子在地上挪动,想往远处的树荫下去,有路过的下人见了也都纷纷走远开去。 江蕴走向前,站到刑部尚书身前。 因太阳高悬,她脚边的影子只有一点点儿,但那一点影子对他来说也如恩赐一般,他把头伸到了江蕴脚边,想曾些阴影。 江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问道:“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这个,他即便是已经被晒得冒烟了,也还是摇头不愿意开口。 江蕴想着,既然苏明樟不在,她也不是不能帮他做点事,例如把这个胖子快些审问出来。 于是她打算加把火。 她搬来一把小椅子,坐在屋檐下,然后唤人送来了凉茶,又让人去伙房拿了西瓜来。 那西瓜都是在凉水中泡了许久的,一口下去甚是消暑。 这还不算,她一人不够,还把程东程西也叫来,将西瓜切了分给他们二人。 两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江蕴眼神往刑部尚书身上放了放,他们就马上明白过来,接过西瓜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