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他这个诊断下的太快,苏明樟有些不相信。 “你确定?” “自然。” 顾知延点头道:“看,此毒已经渗透血液,才会形成这般颜色,一旦可见颜色,说明此毒已经流入心脉,流入心脉,无力回天,若是不信,苏相大可再去寻别的郎中看一眼。” 他知道确实用一种毒,可以造成如此假象,但他也确定,洛阳医馆的那些庸医不会知道。 他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全然感受到了江蕴的心境,江蕴没有那么想让此人死,但也无意救他,他命如何随他去,所以顾知延才有了这一番发言。 苏明樟听后,也没有在找旁的郎中来看,毕竟那些医馆的水准他不是不知道,虽说有吩咐下去稍作整改,但也只能减少他们做骗人的勾当,又提升不了医术。 至于卢域,这点小事也就不烦他了。 于是苏明樟也就勉强信了他这番话。 江蕴伸了个懒腰,道:“那就……那就赶紧处理了吧,看着碍眼。” 不知为何,苏明樟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打量了一下江蕴,又打量了一下顾知延,确认二人没有什么沟通,最后又看了看死在地上的萧煜之,随后抽出程风腰间的剑,握着剑柄放到江蕴手上,道:“他就这样死了,也太过便宜他了。” 江蕴感觉手中一凉。 这厮是什么意思? 江蕴微微抬起头,杏眼如小鹿一般,待着疑惑和单纯看着苏明樟。 “死了也杀。” 江蕴:“……” 这人的心必然是黑的。 此人万万惹不得,记仇太甚,若是真惹他惹得厉害,就是死了他也不放过你。 江蕴拿着剑,半晌,小声道:“相爷,对一具尸首这样子,会不会太变态了?” 就连顾知延也应和道:“阿蕴手无缚鸡之力,从未沾染过血腥,她一个小姑娘家家,还是不要碰这些的好。” 苏明樟下意识不悦,但因念着顾知延是江蕴的祖父,便收敛了几分,只道:“此人半夜闯入屋,那刀抵在阿蕴的喉咙,之前又将他伤成那样,阿蕴自当学会有仇必报,且她也不是什么从未沾染血腥的小姑娘。”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知延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毕竟他们祖孙二人现在都是承的苏明樟的恩惠。 江蕴知道她自己今儿必须要做出点什么,这变态才会舒心,于是干脆狠了狠心,抬起长剑,往萧煜之喉间划了一道血痕,然后又将剑竖起,对准他的手上戳去。 剑锋落下,穿透了他的手掌。 过后,江蕴抬起长剑,剑上滴着些发黑的血液,她嫌恶地还回到苏明樟手中,苏明樟又递给程风。 江蕴道:“有仇报仇,她头一回怎么弄伤我,我弄回来,再多我也没兴趣了,我想休息了。” 她做出了这些动作后,苏明樟总算是松了口。 “就这样,让他带着你受过的伤,挺好的。” 说罢他转身吩咐程风道:“丢到乱葬岗。” “是。” 江蕴松了一口气,此事看来也终于算是过去了。 那厢,江太傅出了相府后,就急着回家说明了情况,过后,余氏匆匆入了宫。 她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太后,她似乎是预料到了江家之后还会被牵扯,所以先一步求太后帮助。 不管是在皇上面前说说话也好,又或者是帮着稳一稳一些下部官员也好,总之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互相商议。 但她没想到的是,就在方才不久前,太后收到了一封信件。 那信是边疆寄来的,但是做了多层伪装,最后被藏在有机关的食盒底部送到了她面前。 她打开那封信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是薛睿寄来的信。 他甚至都不用看信的内容,也不用看信的署名,只需看到那一页字迹,便知道写信之人是谁。 她本在先前,与薛睿没有联系已经多年,因先帝起了疑心,所以他去往边疆之后,两人就再也不敢有一封书信,以防被半路截胡。 上一次书信往来是先帝过世后,他在掌握大权的日子里,告诉了他她的一切计划。 按照原计划,若是有个傀儡小皇帝登基,她就可以代替皇帝下旨,将他从边疆调回来。 但是事态有变,暄亲王登基后,她也给过书信,说明了一切缘由,然后强调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薛睿在大局上是没有轻举妄动,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也同太后和江家一样,将所有过错归结在江蕴身上,但是在洛阳,江蕴已经有了苏相护着,太后若是要下手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