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论是哪一种推断,似乎都与太后扯不上关系,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莫名心慌。 隐隐有一种事物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她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江晗道:“相府里可有专门的郎中?” 江晗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并未见过。” 余太后觉得她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或许有,只是她没见到而已。 还不如不问。 于是话题又绕回江蕴身上。 “你身边那丫头既然被抓了,日后只能再寻别的法子,但当下自保才是关键,那丫头嘴严不严,会不会供出你来?” 江晗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我身边的婢女都是娘亲安排的,家里人的身家性命都被我娘拿捏着。” 先前死了一个六菊,没有供出她任何事,现在的七兰应该也不会,毕竟她娘拿捏下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太后道:“若是她嘴严,你就全推给她就是,就说她与之前死了的那个丫头情同姐妹,觉得是那江蕴间接害死了她,这才怀恨在心,弄了偏方蓄意报复,总之将自己摘干净就是。” 江晗点头,道:“晗儿明白。” 她说完,静兰又要开口,毕竟苏相对江蕴好她是真的看不下去,现在若是再要重新想法子除掉江蕴,谈何容易? “把自己摘干净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弄死那人吧。” 江晗听的一阵心累。 她只觉得静兰公主身在其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她身边多出来的那两个狗腿子,一看就是武功不低,府内偷袭肯定不成,可若是外面的此刻要进相府,就更加不可能了,且之后下药也不会再有机会。 她怎么杀人?只靠每日夜里诅咒吗? 江晗虽然还是厌恶江蕴,但突然产生了一种疲倦感。 且她还有一层难以言说的原因…… 她已经与宋珩有过那事,即便不是她自愿,但这样的事绝不能说出去,她日日待在相府,纸是保不住火的,万一哪一日,她被发现手臂上没了那朱砂痣,她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昨夜江蕴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盯着她手臂看了一眼,她心虚的冒汗。 江晗觉得,这相府能早逃离还是早逃离吧。 于是她说出了一句余太后与静兰公主都万万没想到的话,“姨母,表姐,我想与苏相和离。” 室内安静了三秒。 过后,余太后努力镇静着追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江晗又重复了一遍道:“晗儿说,想与苏相和离。” “放肆!” 太后一双丹凤眼被气得上挑,“婚姻大事,是你说和离就和离的?” “姨母,晗儿真的……” “闭嘴!” 太后挥了挥手,对下人吩咐道:“去将太傅夫人请来。” 她让人去请来江晗的娘亲,让她看看自己的女儿在说些什么荒唐事。 女子哪有轻易提和离二字的?若是提了,一般便是男方有重大过错,又或是女子的家世高出男子许多,可这两样,江晗都不占,如此 情况提出和离,只会让世人觉得她无理取闹。 更何况,这桩婚事是江家和太后一起推动的,江晗这样闹,丢的可不是自己的面子。 但江晗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她本还想在撑一撑,但方才静兰公主给她一顿凶之后,她是觉得再也不想受这个气。 本就不是她选的路,何必呢! 总比到时候东窗事发,被休了浸猪笼的好。 对于此事,静兰公主倒是没说什么。 她若是没能力除掉江蕴,留在相府也无意义,何必还占着个侧夫人的名头? 她往椅子上一靠,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不消多时,余氏就被带到。 她一入门,就察觉气氛不对劲。 余太后语气不善地将江晗想要和离一事告知了余夫人,下一秒,江晗脸上落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娘……” 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母亲打。 她也万万没想到,母亲的巴掌有一日会落到自己的脸上。 江晗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娘,您打我?” 余氏也并非怎想打江晗,这一巴掌完全是打给太后和静兰公主看的,毕竟自己女儿事情办不好,还张口要和离,太后与她虽然是亲姊妹,但她知道太后是真的恼怒了。 这巴掌权当作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