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延和顾平都同时愣住了身。 尤其是顾知延,对“江”姓极为敏感,但出于医者素养,他决定先帮江蕴的病情弄清楚。 他回过神,问道:“姑娘是觉得有人想要加害于你,故而日日用银勺试毒?” “不错,以防万一。” 顾知延道:“可姑娘就不想想,若是有什么银勺试不出道毒,你当如何?” “银勺试不出道毒?既然是毒,为何会试不出?”她不解问道。 顾知延叹了口气,道:“银遇毒变黑,这样的试毒方法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可世上的毒千千万万,银又怎可能都测得出来?但凡是能被银测出来的,那都是剧毒,可慢性毒药大多难以用银试出,而姑娘的症状,恰好像极了中慢性毒。” 他解释完后,江蕴木住了。 苏明樟神情虽与平常无异,但捏着茶盏的指尖却暗暗用力。 顾知延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不过这大多慢性毒,有经验的郎中一诊便知,可姑娘不仅看过郎中,还看过太医,他们若是都没有察觉,那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寻常的毒。” 不寻常的毒? 江蕴想,单靠江晗,她定是不愿意这样费功夫的,按照她的性格,她巴不得一刀将她砍死,但她娘余氏是个有心思的,既要保江晗的好名声,又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且背靠太后,有的是权利和门路,弄点稀奇的药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她过去不懂医理,只觉得是毒就能被银试出,现在仔细想想,若是按照时间来算,她就是江晗进府后一段时间,才慢慢开始身子不适,一切都符合毒很。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事,惊呼出声道:“我的救命恩雀!” 她说着转头看向青姝,“青姝,小雀,小雀无缘无故死了,若是我中了慢性毒,定是食物有问题,是我日日早上喂它吃米粒……吃死了……” 想到这个,江蕴就越发觉得顾知延的判断正确,同时一阵愧疚感涌上来。 她亲手害死了救过自己的小雀? 青姝见她难受,道:“也还没确定呢,你先别急着难过。” 她转头问顾知延道:“顾郎中,若是如你所推测道那般,那请问你现在可还能查出她所中的是何毒吗?” 顾知延道:“若是现在已经脱离了毒源,只怕是难。” 青姝有些丧气地撇了撇嘴。 江蕴道:“大概率便是我那妹妹的婢女七兰做的,尤其是我这些日子有所好转,就更加证明问题出在府中,若是不出意外,便是我早膳里有问题,总之顾郎中也要同我们一同回洛阳,到时候……可以看看。” 她说到此处,看向苏明樟,问道:“相爷觉得呢?” 苏明樟回看她,嗯了一声后,又道:“就按你说的办,若是届时可以查明一切,你就跟着顾郎中多学些。” 他昨夜里答应她的事,自然要说到做到,青姝则是听的一头雾水,问道:“学?学什么?” 站在角落里的顾安道:“青姝姐姐,跟着我师父学,那自然是学医术咯,你也想学吗?” 他问完,还没等到青姝回答,脑袋上就被顾平敲了一下,“师父忙碌,那里顾得过来那么多徒弟?” 只有他清楚,顾知延并非真的要收什么徒弟。 顾安揉了揉脑袋,道:“青姝姑娘可以跟我学,师哥也可以教你。” 青姝本想说学医有什么意思,可他后半句话出来后,她这句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也……也不是不可以试试,学医嘛,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顾安咧着嘴点头,江蕴则是无语地眼皮一跳。 顾知延言归正传道:“方才所说一切,皆只能算是推断,不敢过早下定论,具体还是要待我去了洛阳,到府中看看姑娘的吃食有无问题。” 即便他心中对自己的推断极有把握,但嘴上的话不能说死,务必严谨。 江蕴点了点头,顾知延又道:“我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两日后就可启程,若是姑娘的伤还很疼,可以再晚上几日,免得路上奔波,不那么好照料。” 江蕴本想说不必,她不愿拖累行程,但苏明樟先替她答了道:“多过几日再起程。” 事情这般定下后,顾知延这才说另一事,他问苏明樟道:“苏公子,可否让我与阿蕴姑娘单独聊几句?” 他这话问得突然,除了顾平,其他几人都不知他所谓何事,尤其江蕴,突然被一个郎中要求单独谈话,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病情的问题。 可上一秒才聊完她的病情。 苏明樟虽也不知顾知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总有些预感,感觉这顾知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