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程东程西四目相对,依稀觉得“宋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什么。 程西道:“总之先记下就是,八成有猫腻,待相爷他们回来了再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安静下来,床榻上一片狼藉。 宋珩起身出去,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风透进来,吹得江晗发寒,她眼角的泪痕已经干透,抬手扯了被褥一角盖在自己身上,缓了许久之后,沙哑地喊道:“七兰,七兰……” 然无人回应。 “七兰……” 虽然她声音不响,但七兰在门口也该听得见,莫不是这死丫头偷懒回屋去睡了? 江晗不得不自己撑着起身,随意裹了衣裳到门口去看一眼,然才将门推开一些,就见七兰倒在了台阶上。 她无力地用脚踢了踢她,不见任何反应,屋内的灯火透出啦,微微照亮了门口,江晗看见她脖子上有一条腰带。 是宋珩的腰带。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腿一软往后跌去,手撑在门板上努力想要稳住身,深吸一口气后,她用脚撩开那腰带,可见七兰脖子上是青紫色的勒痕。 七兰是被勒死的,然勒死的人并不该是如昏厥般闭着眼,可见宋珩还很贴心地帮她瞑目了。 江晗踉跄地回到屋中,把门用力一关。 宋珩……那个疯子知道是七兰下的药,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她背靠着门缓缓瘫倒在地。 她过去实在是太天真了,以为一无所有的人最卑微,好控制,实则无所有的人,根本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没权势的怕有权势的,有权势的最怕疯狗。 宋珩就是疯狗。 她若是……她若是还在江家当姑娘,一句话就能让江太傅料理了这疯狗,相府……什么破地方! “啊——” 她突然尖叫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似发泄,过后胸口剧烈起伏,花了很久才平息,看着自己没了朱砂痣的白净手臂,突然又爬起身到柜边翻找。 她将柜子翻得一塌糊涂,突然想起来,静兰公主给的那瓶避子药……早就被她砸了。 江晗怕的嘴唇血色全无,三更半夜肯定弄个不来药,明天……明天她再派人去弄,应该来得及。 *** 四月的天阴晴不定,尤其江南格外多雨。 之后几日接连落雨,马车行进缓慢,车外雨声淅淅沥沥,雨点砸在车顶上,听得让人犯春困。 江蕴这几日感觉身子舒畅了些,想着那药这么贵,好在多少也有些效果,她心悸的次数有所减少,眼前发黑也几乎没有。 但苏明樟觉得她更加不对劲,似有意地疏远自己,在车中就爱缩在角落,眼神也不会再像往日那样是不是往他身上看。 江蕴其实自己都不曾察觉,早先在相府书房时,她倚在小椅上无聊,时不时就会看苏明樟几眼。 那厮不动声色,其实次次都知道。 江蕴在车里,话本子看累了就探出身去找青姝聊天。 车外头虽然支了顶棚,但下雨还是难免会溅到车板上,青姝坐在靠里侧,江蕴出去只能坐在靠外侧,她也不在乎,就往半湿的车板上坐,聊的大多都是些话本子里的内容。 江蕴一来是躲着苏明樟,二来也是真心想与青姝谈天,二人所聊的都是话本子的内容。 青姝道:“你看了几本,回头自己写应该也能写好了吧,毕竟你是自小饱读诗书的,不像我,看再多也只会看。” “嗯,哪些本子卖得最好啊?”江蕴问道。 青姝道:“那自然是写男女情事的,或者是妖物怪谈,但是妖物怪谈的最好能配上写插图,把你写的妖物画出来,我觉得还是前者适合你,毕竟你经历丰富。” 她这话说完,江蕴抬头一脸麻木地看着她。 青姝顿了一下,补充解释道:“我是说,比我丰富,我还大你一些呢,就没喜欢过谁,更没被人喜欢过,哪怕是假的都没有,嘿嘿……可能是我模样长得不好。” 江蕴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她看着青姝,见她模样虽不惊艳,但绝对谈不上丑,五官端正,鼻子小巧,就是眉眼间有几分英气,不似寻常女子般柔和,但这绝非缺点。 她道:“大概是你整日待在屋里看话本子,见的人太少,也不去跟相爷说让他帮你找夫家。” 青姝噗嗤一声笑出来,压低声音道:“让相爷帮我找夫家?相爷哪会当红娘啊,你想想那画面,不觉得好笑吗?” 江蕴还真想了想,道:“也是,我觉得如果你跟相爷说了,相爷肯定会指着程风道:你就嫁他吧。这样正好直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