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姝这辈子最爱的两样东西,一是话本子,二是银子。 她看着这收钱的一副专坑富人的嘴脸,顿时火冒三丈,怒问:“你这是卖的黄金?” “黄金?你方子上的药,可比黄金还贵呢,那都是极品,我这么大的医馆,还能坑你不成?” 青姝气地想翻白眼,她身上没那么多银钱,正准备回车上去拿,苏明樟拉着江蕴的手腕过来,直接扯了腰间的玉佩扔过去,转身就出了门。 青姝见状,拿起药材后剜了那人一眼,也跟了出去。 医馆的伙计本想阻拦,却被那收钱的拦住,他将手中的玉佩翻看了一下,保守估价也值千两。 伙计道:“这玉佩这么价值不菲,莫不是坑到什么大人物了?” “大人物?” 他抬头看了看门外将行的马车,道:“看那马车,最多是个富商,又不是官爷,那帮贱商的钱不就是用来坑的?” 伙计点头称是。 青姝心情很不好,道:“相爷,那郎中病症诊不清楚,还明着坑钱,我看他言语间,都快吧阿蕴说的要死了。” 苏明樟睨了青姝一眼,青姝闭嘴。 她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嘴上虽是骂医馆坑钱,心里却在想着江蕴,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可不想看到她真的死在半路。 江蕴从方才就一直不说话,两次诊脉下来,她就是想放宽心也不太做得到了。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只死去的小雀儿,莫不是什么预兆,于是她看着青姝道:“青姝,我的小雀今早死了,我一开门就看到它死在地上,你说我是不是也……” 她话没说完,就被苏明樟一把扯进了车内。 青姝才知道小雀死了,那只小雀江蕴喂了几个月,还称它为“救命恩雀”。 她还是头一次见江蕴这么低迷,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车轮碾动,程风驾车继续赶路,江蕴坐在车里神情呆滞,青姝在外面拆开手中的药包看了看,入眼就先看见一根品相上好的人参,她把药包递进去,道:“好大的人参,这吃下去估计能活到二百。” 青姝实在不会安慰人。 但江蕴听了后还是从愁苦中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又恢复呆滞。 她沉默半晌,对着苏明樟道:“相爷,你怕是真的要给我收尸了,总不至于真的让我曝尸荒野吧?” 她嘴角擒着淡淡道苦笑。 人不怕病,只怕找不到病因。 江蕴想,只可惜自己还不知母亲何人,葬在何处,死后怕是也难以相见。 苏明樟这会不嘴欠了,也不再说让她曝尸荒野这种话,他往后靠着,心烦意乱地闭着眼道:“待回来后,我会将这家医馆整顿了。” 胡乱诊断,胡乱卖药,半点儿没有医者道良心。 他方才不跟他们浪费时间,不代表他会放过。 江蕴见他答非所问,更是心凉,江太傅打小就说她没福气,她可能真是没福气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明樟睁开了眼睛,见江蕴缩在边上,小小一只,完全没了往日生气。 最初她濒临绝境求到她身边时,虽落魄之极,但也满眼都是求生的渴望。 后来她醉花楼跳下,尽是胡闹,却又生趣的很,让他气不起来。 她日日早膳时在他门口喂小雀儿,对着小雀自言自语,还能将自己哄笑,眼底烂漫。 就连他欺负她那次,她急了竟喊他的全名,他也不恼,甚至觉得更有意思。 似乎每一幕,她都是极具生机的样子。 而现在真的有些蔫了,一缕碎发落到了眼前,也懒得抬手撩一下。 他看了江蕴许久,道:“既把你救回来,就不会让你轻易死,要什么药材,都买来用着。” 江蕴看了看那袋贵的要死的药材,突然眼眶热热的。 她“嗯”了一声,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看她那样子,分明是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不信任自己,也不信任他。 苏明樟垂下眼帘,调整了一下心绪,有道:“我就未曾听过这世间有什么病是没有病因的,庸医的话,不要入心。” 江蕴问道:“相爷,卢太医也算是庸医吗?” 苏明樟道:“他专长不在此,你且就当他是个庸医。” 江蕴极淡道笑了笑,道:“若是卢太医听到这话,怕是要将车都掀翻了。” 苏明樟道:“他不会,他发脾气雷声大雨点小,最多往车上踢两脚,将自己踢疼了。” 江蕴低头闷笑一声,随后又是一阵心悸,且这次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