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声音困倦懒散,“说。” “明日我想去刑场看看。” 看着宋珩那伪君子去死,想来是痛快的。 苏明樟才转好的心情又阴沉了下来,”余情未了?“ 江蕴果断决绝道:“非也,是绝对的幸灾乐祸。”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后传来回话:“你明日去寻青姝要男装,再让她陪着你去。” 她出去应要乔装一番,免得又像上次那般被盯上,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苏明樟装病装的是大病,都病的人尽皆知,上达天听了,不便随意出去乱窜,这才该让青姝陪着。 江蕴听他同意了,总算是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谢相爷,相爷真好。” 话落,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打算去洗个澡再回来睡。 苏明樟则闭上了眼睛,心里冷哼一声。 他做事全凭心情,她说话更是全凭心情。 才说了讨厌他,现在竟又开始说他好。 …… 苏明樟不知为何闭上了眼还总想的是她,想着想着便开始回味方才。 察觉有再起之势,拧了一下眉,迫自己去想旁的事。 让程风去渝州查的事还不出眉目,他是军棍没挨够吗? 他想死吗? …… 在屋外的程风终于等到屋内灯灭,心想这事做起来原来这般费时。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去睡觉。 *** 翌日,江蕴起了个大早。 虽说她很想多睡一会儿,但宋珩的斩首时间定在清晨,她可不能错过这个热闹。 天方亮,江蕴踏出门时,入耳都是鸟鸣声,那只江蕴熟悉的救命恩雀儿已经成了院里的常客,接连许久日日都来蹭她的早餐。 因为凡它来,江蕴必然会投喂,有奶就是娘,一人一雀关系好的很。 然今日江蕴没有吃的,她道:“赶时间呢,咱们取了早膳,去青姝的院子里吃。” 她去到伙房时,张厨子正懒在门口椅子上打哈欠,手底下的小厮们忙着备早膳。 张厨子觉得昨儿一天都快把一年的活干完了,谁知道相爷不请人还有那么多自己上门来的,都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锅铲子都干冒烟了,今儿撒手懒着,让伙房小厮们多干一些。 他见着江蕴来,照例咧嘴,笑得像个弥勒佛,道:“阿蕴姑娘今儿怎么来这么早?不该啊,相爷起了?” 江蕴随口回道:“没呢,今儿我自己有点事,所以起得早。” 张厨子道:“哦,这就对了,我就说昨儿个相爷喝了那酒,定是累着了的。” 江蕴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两步,“弥勒厨,你说什么,我怎的没听懂?” 张厨子咯咯笑,摆摆手道:“你小姑娘家懂甚?” “你给相爷的酒有问题?” “什么叫有问题,我能给坏东西去吗,脑袋还要不要了?” 他见江蕴实在好奇,便坐直身子,道:“昨儿本来说相爷病了,我正要单做些清淡的餐食,谁知程风大人亲自来了,说相爷没病……” 说到此他声音降低了,相爷毕竟是装病他不好随处说,只是江蕴这贴身伺候的肯定知道,他才没顾及太多。 “然后呢?” “然后他说拿酒,这我一听就懂了啊,相爷懒得应酬,但这洞房花烛夜还是要的,那酒自然是洞房专用的酒,怪累人的。” 江蕴整个人麻木地站在他面前,内心炸裂,表面平静地问道:“洞房专用的酒是怎样的酒?下了春药不成?” 张厨子啧了一声,道:“那哪能啊,春药那么烈的东西是能乱用的吗?那可是伤身的,不懂别胡诌。” 张厨子口中的洞房专用酒,也就是合卺酒,这酒中时常会加些助兴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 男婚女嫁,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新人在洞房前甚至都不曾见过面,到了洞房花烛夜,多有拘束,不好施展,故而这用酒提提兴,是婚嫁过的人都懂的,也就未婚的年轻男女被蒙在鼓中。 江蕴想了想,在她理解来看,这玩意就勉强算是药效极轻的春药,反正不都那个作用吗? 她真是作死。 那酒苏明樟本来只饮了一半,是她硬生生一杯又一杯地倒,让他全喝完了,起兴起的高昂,不消睡不了觉。 不是,程风拿酒的时候不能说明白点吗? 杀千刀程风。 江蕴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道:“还是弥勒厨懂得多